三小時前。
從半壁江山會館離開,時柒和陸淮年去了燕城大廈。大廈正對著燕城商業區的大熒幕,那是最具商業價值的廣告投放區,每個月都會有國內當紅明星的代言投在上麵,可以說錢以秒計。
今晚的熒幕被人承包了。
搭乘觀光直升電梯上高樓的過程中,時柒就注意到了正在播放的‘兔年頂呱呱’大電影。她不禁記起年初一的晚上她和陸淮年窩在蓉園看這部影片,應該是他們倆三刷了。她說特效做得好看,裡麵的糖果屋很逼真,要是能搬上更大的熒幕看就好了。
她隻是隨口一說。
事後自己都記不起來的一句閒談。
時柒真的不知道他會這樣當真,是不是她說的每個字他都記得且放在心裡?這場影片總時長88分鐘,返程回到蓉園已經是十一點半。
雪下大了。
白色的絨花紛紛揚揚的。
走在陸淮年的傘下,有他擋著風,時柒沒感覺到冷。管家領著他們兩進屋,貓咪一如既往地坐在玄關高腳櫃上,歪著小腦袋,睜著一雙玻璃似的大眼睛巴巴望著,迎接他們回家。
時柒換了鞋。
將身上的大衣脫下給了身後的陸淮年。
她抱起玄關櫃上的貓兒,等了正在掛衣服的男人半分鐘,同他一起往二樓主臥去。時柒去洗了澡,裹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出來,陸淮年正坐在沙發上看書。
他放下手裡的書籍。
起身朝她走去,動作熟練地給她吹頭發。
落地玻璃窗倒映著兩人的身影,時柒坐在椅子上,透過影子注視著後方的人。吹乾了,他學著她的樣子,擠了一泵精油抹在她的發尾,隨後拿起卷發梳理了理她的長發。
時柒抱著懶羊羊公仔,抬頭往後看他,道:“紀律師跟我說,你前幾天就給他父母寄去了新春的禮物。”
“他騙你的。”
“是你蒙我才對。”時柒轉過身,調了個方向麵對麵看著他,示意了一下手上的戒指:“早就訂做好了吧?今天拐著彎地去到珠寶店。”
陸淮年知道瞞不過她。
他如實說:“對戒是去年你離開蓉園之前訂做好的,今天忽然讓它戴到你手上,確實是我的私心。”
“因為江序?”
陸淮年神色微頓。
少許詫異。
驚訝於她怎麼會洞悉他的想法。
時柒一開始沒往這方麵想,零散的線索猶如珠子,突然有根無形的線將它們串聯了起來,她就明白了。
韓市長的飯局。
陸淮年與韓沉交好,勢必會提前知道這個局,也就會知道江序出席這個局,她和江序在半壁江山碰麵的可能性很大。
他不安。
讓她戴上一枚女士對戒,好像心裡就能安定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