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時柒是被貓咪的叫聲吵醒的。
她翻了個身,按了電動窗簾的按鈕,隨著遮光簾打開,刺眼的日光落了進來,有紗幔的削弱,灑在床畔的光變得柔和。
得到許可,橘貓跳上床,繞著時柒喵喵叫。她摸了摸它毛絨絨的腦袋,坐起身的同時將它抱了起來,順著毛安撫道:“我沒事,隻是在睡覺呀。”
這半個月來時柒的睡眠愈發好。
一天睡十個小時是常態。
前些天她醒過來,看見地毯上放著小魚乾和雞胸肉凍乾,十八窩在床尾,眼巴巴地望著她。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很擔心。小貓不懂人類的時間,它隻知道媽媽躺了太久,怕她死掉,就叼來自己最喜歡吃的食物。
時柒放下它。
掀開被子下了床,穿上拖鞋,往前走了幾步,貓咪麻溜地跟了上去,邁著四隻小短腿,寸步不離地跟著。
她去浴室洗漱,十八跳上台子,坐在洗手池上望著她。去衣帽間換衣服,她就兩隻腳腳並排放著,坐在門口守著。
時柒換了條連衣裙出來,它立馬起身在她腳邊繞圈。她低頭看了它一眼,走去梳妝台前,隨意紮了一個日常的魚骨辮。
小貓也是會學人的。
以前它黏人,但沒這麼緊黏著不放,十有八九是跟陸淮年學的。房門這會兒被人敲響,陸管家在門外說:“太太,先生請的中醫到了,在樓下等。”
“我就來。”
貓咪跟著時柒下了樓。
家裡來了陌生人,它躲到沙發背後,一溜煙鑽進自己的小窩,隻探出一顆小腦袋。時柒走向陸淮年,對方習慣性地握住她的手,讓她坐在身旁。
中醫看病有自己的流程,時柒很是配合。
對方仔細看了她的臉。
認真摸脈。
身旁的助理又拿來了銀針,在時柒手腕關節處下了兩針。
“什麼時候開始困的?”
“四月底在高速上發生了意外,有輕微的腦震蕩,之後頭就時不時疼,也容易犯困。去醫院複查,醫生說我是有點貧血。”
“是貧血,但不是一點。”
“很貧血嗎?”
“不好說,先吃兩貼中藥吧,喝完了我下周再來看看。”中醫取下銀針,再次看了時柒數眼,視線定格在她紅潤的臉上。
黑和白是相對的。
同理。
貧血的人麵色又怎麼會紅潤呢?
“車禍之前沒受過什麼傷嗎?”中醫問。
“沒有。”
“先喝幾天藥吧。”
時柒點頭。
她和陸淮年送了老醫生出門,對方會在燕城住一段時間,陸總提供優質的住所,等時柒這周的中藥喝完,下周再上門來看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