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個國家幾個城市裡來回折返,榮尚眉眼間的疲態儘顯。他沒再去說有關‘找尋親妹’的話題,而是問:“母親身體怎麼樣了?”
榮愛:“精神挺好的,幾分鐘前在院子裡照料多肉植物。我給媽媽燉了冰糖雪梨,不知道她會不會吃。”
“她肯定會的。”
“我還是走進不了媽媽心裡。”
榮尚低頭看向身旁耷拉了眼睛的妹妹,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母親性格如此,對你對我對周圍的人都是一樣的態度。”
小顏出生不久就失蹤。
為了安撫精神開始恍惚的母親,父親不得已從榮氏旁親那抱養了一個和小顏歲數差不多的女嬰兒,送到母親跟前,說是小顏找回來了。
這個方法是奏效的。
但僅僅隻有半年。
榮母身體逐漸痊愈,精神狀態慢慢轉良,嬰兒也一天天長大,她就發現了這孩子並不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親女兒。養了大半年,又不能扔回去,會被旁人說閒話,便就以榮家大小姐的身份記在榮氏夫婦名下。
這些年榮母都在南洋榮氏老宅居住,很少和他們這些兒女來往,更是閉門不見客。除了榮父,其餘的人都難接近她。她就像一隻掉了幀的唱片,永遠定格在二十四年前下著暴雪的夜晚產房裡,她深深地記掛著那個在她肚子裡待了三百餘天,聽她講了許多個胎教故事,伸著小手小腳和她互動,隻聽到哭聲就弄丟了的孩子。
“這個月底媽媽五十大壽,要辦壽宴吧?”榮愛問。
“父親在操辦,具體還不知道定在哪,得去詢問母親的意見,她想去哪座城市就去哪座城市,都是她說了算的。”榮尚回答完,又問了句:“你離開國那幾天,沒怎麼聽到你的消息,你沒去拜訪戰先生嗎?”
提起這事兒榮愛就生氣。
那天在商場撞上那個女人,對方非但沒給她半分麵子,連台階都不讓她下,硬生生迫使她在那群櫃哥櫃姐麵前出了一個大洋相!
見她臉色不好,榮尚拍了拍她的後背,很多年前在倫敦的時候他就跟陸淮年這人打過交道,非常不好相處,血是冷的,骨子裡的疏離感過重,輕易沒人能走進他的領域範圍。去燕城創業撐起了商業帝國盛唐集團,如今又回戰公館以法蘭克林家族繼承人的新身份出現在公眾麵前,越發地不好接觸。
榮尚勸道:“兩個家族聯姻,要不換榮家旁係的小姐過去?”
“不要。”
“你就是死心眼盯上他了是吧?”
“哥,換做是你你不想要嗎?”榮愛抬頭望他,眼神堅定:“三年後的大選,維安獲勝的可能性很大,我們聯姻結為夫妻,我就是國的總統太太,族譜都得給我單開一頁。”
“野心這麼大?”
“做人嘛,得花團簇擁才好。”榮愛挑了挑眉,“而且,圈子裡與我年齡差不多的豪門世家的男人都太遜色了。既然要嫁,我當然要一個最好的。目前看起來,維安就很符合我的擇偶標準。就是他那個在燕城結識的女人很煩,不過喬特助和我說,那女人活不了多久,明年年初就會死,讓我忍忍。”
提到這件事,榮尚忽地想起年初在燕城,他找上陸淮年,請對方幫忙找尋妹妹蹤跡的同時,那廝也請他幫了個小忙,查驗一支血。
原來,被下了毒誘發血癌的人是他的妻子。
……
在玄關換了鞋,榮尚去了二樓看望母親。榮愛在客廳徘徊,摸了摸陽台上榮母培育的各種精致多肉小盆栽。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她尋聲望去,見到了榮尚的助理。
“ark,你找哥哥?他去樓上和我媽說話了,估計還要一會兒才下來。”
“我來彙報有關榮顏小姐的消息。”
聽到這句話,榮愛眸光定了半拍,她走了過去,拿了ark手裡的文件本,裡頭記載的全都是有關“榮顏”的個人信息,以及她有可能生活過的地理位置推測。
“是有線索了嗎?”榮愛把文件還給他。
“暫時沒有。”ark道,“先生讓底下的人又篩查了一遍燕城近五年來有過居住記錄的市民,還是沒查到顏小姐的蹤跡。”
“隻查了市民嗎?”
“是的,燕城上流圈子裡的人沒有信息訪問權限。”
從小生活在豪門,榮愛自然知道有錢人的行蹤和身份信息都是派專業團隊隱藏過的,那些展現在公眾麵前的圖片和資訊,都是他們故意流露出來給外人看的。
想查金字塔頂端這群人的信息很難。
根本查不到的。
可是,女人的第六感,榮愛總覺得這個失蹤的榮家女兒應該就在燕城豪門圈子裡,也許她是被某個有錢人收養了,又也許她嫁給了某個財閥老總。
時柒早起打了好幾個噴嚏,不知道是誰在背後編排說她壞話。在浴室簡單洗漱,她穿著一條針織長裙下了樓。客廳裡沒見到陸淮年的身影,她尋著番茄鮮湯的味道找了過去,在廚房見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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