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子彈留在那裡,事後被人發現,也影響不了他什麼。
蘇軟側眸:“槍是我打的,怕麻煩上門,你供出我。”
陳弘港驀地笑出聲,重新扯了張紙巾擦拭臉龐:“所以你得對我好一點。”
麵前的臉孔徹底轉過來,直視陳弘港,眸色冷靜到近乎瘋狂。
陳弘港手頓了下,在漠然的目光中淡定幫她擦臉。
沾血的臉龐恢複白淨,男人把紙巾扔進車內小型垃圾桶,然後才問:“蘇軟。”
“今天換成我遭遇那些事,你會不會幫我報仇?”
蘇軟重新看過來,眉眼譏諷:“陳弘港,你拿什麼跟段知同比?”
“我要是你,就不會問這種不自量力的蠢問題。”
成功欣賞男人臉色沉下去,蘇軟心滿意足回正身子,回答他的問題:“以前百分百會,但現在我會放鞭炮慶祝你早下地獄。”
伍瑞看向後視鏡,握方向盤的手冒出冷汗。
白色羽絨服搭在腿上,兜內就是那把陳弘港裝滿子彈的手槍,蘇軟手伸進去摩挲冰冷的物體。
陳弘港垂眸掃視,默不作聲,閉眼養神。
槍口猛地拿出來對準男人太陽穴,越野車一個急刹,伍瑞驚吼出聲:“蘇小姐!”
蘇軟腰間被一隻大掌扶住,身子才沒因為慣性往前衝。
陳弘港睜眼就對上蘇軟含笑的雙眸,粉紅的唇瓣微張:“怕什麼,一槍爆頭,死的太容易了。”
“砰”身側的人模擬槍械發出的聲音,隨後收回手槍,放回車頂扶手的地方。
越野車重新上路,陳弘港一直側頭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像是良心發現,罕見的求和:“蘇軟。”
“段知同是個很好的人,我承認。”
身側的白皙臉龐猛地轉頭盯他。
“可我也不是天生的殺人狂,你們在我眼皮子底下搞暗戀,你捫心自問,這對不對。”
開車的伍瑞心頭一緊,握方向盤的手更加用力。
眼眶又是溫熱湧上來,蘇軟哽咽著喉頭搖頭:“陳弘港,說這些沒用。”
“人沒了,被你用最殘忍的方法弄沒了,連骨灰都被你隨手一揚。”
“你把我們所有的路都斷了。”
“你放他一條生路,我甚至可以演一輩子不愛段知同,直到愛上你為止。”
陳弘港喉頭滑動,伸手抹掉她落下來的眼淚。
淚水燙的人心臟發疼。
男人升起隔板,把人抱腿上坐著,一瞬不瞬看著那雙蓄滿眼淚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