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鼻子酸酸的,用儘力氣控製著眼淚不掉下來。
她想起手臂上的花兒和糖,想起那個吻,也想起那滿地亂滾的棗。
是呀,肖黎要上南一高了,肖黎要離開胡同了。
初中的日子裡,雖然他們不再親密無間,雖然他們之間隔著很沉重的距離,最起碼她能看著他,能感受到他就在一牆之隔的地方。
而今後,即便連這樣的距離,也成了奢望。
肖黎深深看著小棠良久,末了,說了句“我走了”,緩緩站起身,向外走去。
走到客廳門口停住腳步,慢慢轉過身,盯住小棠的眼睛,說:“田小棠,你要好好的長大。”然後下定決心似的不等小棠回答,便回過頭去,走出門外。
小棠再也抑製不住心裡奔湧著的酸澀難過,起身追了出去。“肖黎!”她喊住他。
肖黎正小心翼翼地挪過顫顫巍巍的石棉瓦頂棚,站到屋頂上。聽到喊聲回身看她。
田小棠眼前一片模糊。她揮著兩條胳膊胡亂地擦了擦眼睛,看著肖黎:“我會好好長大。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肖黎笑了笑,眨著眼睛問:“是什麼?當導演請來彭於晏接吻嗎?”
田小棠撲哧樂出聲,隨後又趕快調整了情緒,認真看著肖黎:“能不能答應我,等我長大了,你若是還沒有喜歡的人,到那時,能不能讓我,走過去你身邊?”
田小棠心提到嗓子眼,緊張地望著他。肖黎眼睛幽深的像一池潭水。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肖黎好像要把頭點下去,但隨即,肖黎卻隻是仰頭看了看天,然後看向田小棠說——
“再見,田小棠。”
無儘的失望和失落像藤曼,把田小棠緊緊纏繞起來。她努力地笑起來,說:“再見,肖黎。”
田小棠抽了魂兒似的,一步步挪回沙發上。他為什麼不答應我呢?他真的就那麼討厭我嗎?
挫敗和難堪席卷而來,但田小棠卻沒有後悔。
“總要有天說出口的。田小棠,你沒錯,你真的很勇敢。”
又是一陣悉悉索索,英俠英傑出現在門口探頭探腦地觀察田小棠的臉色。
田小棠的傷感頓時消了大半,沒好氣地對他倆翻白眼:“怎麼?現在你倆對肖黎倒是比對我更好了?以後和他一夥了嗎?他給你們什麼好處了?”
看到田小棠情緒還算正常,他倆訕笑著湊了過來:“跟你一夥跟你一夥!這不肖黎哥要搬走嘛,想著好歹你倆也談過——
眼瞧著小棠眼神忽地充滿威脅,英俠吞了口口水繼續說——
“談過不少正經事兒,也算是朋友,有什麼過節說開了就好了,奪大仇奪大怨,非得逼著我倆戰隊……”
“就是就是,”英傑接過話茬,“戀愛不成仁義在,你倆彆那麼幼稚,鬨的老死不相往來似的……”
“滾!”田小棠撈起屁股底下的抱枕朝他倆狠狠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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