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白蓮教內部商議了一晚,翌日便邀來了賀拔嶽。
由於楊士湘被那萬青重傷,雖說命是保住了,卻淪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
每日隻能病怏怏的趴在床上,背上的那幾支銀針被嵌在了體內,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的身心。
就連平日裡的起居與餐飲都需仆人丫鬟來伺候。
楊士湘自己淪為了殘廢,曾經泰山派的天之驕子如今卻連拉屎撒尿都需下人侍候。
他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現實,再加上兩個師姐和一個小師弟都被殺死,心灰意冷之下便幾日茶飯不思,想要絕食而死。
而賀拔嶽親自好言相勸許久,奈何那楊士湘本就是一個倔脾氣,壓根聽不進去,隻是一心向死。
無計可施的賀拔嶽隻能遷怒於那幾個下人,揚言要下令將那幾人全砍了頭。
楊士湘雖然向來孤傲,可心地終究善良,不願自己一個廢人連累了那幾條無辜性命,隻得乖乖就範,勉強活下一條命來。
卻見賀拔嶽麵容枯槁消瘦。
他為門派裡的諸多事務操勞日久加上死了好幾個徒兒,此時乍看去竟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貧苦老者。
聖女與賀拔嶽二人自從奪得了山東後,各種大小矛盾不斷,關係鬨得很僵。
再加上眀廷不斷往山東邊緣重鎮增兵,二人頭頂的壓力陡增。
加上白蓮教自身實力猛增,已然逐漸脫離了賀拔嶽的掌控,賀拔嶽也不好再采取強硬手段。
這兩個月以來二人還從未實打實真心誠意的交談過。
今日聖女特地邀來賀拔嶽商談軍機大事,而後者也是想借此次機會消除以往的見地。
聖女吩咐下人沏來一壺茶水,擺在賀拔嶽麵前,她自己端起一茶盞橫於胸前,笑道:
“賀掌門,這是本座特地命人從雲南邊地運來的普洱,請品鑒。”
“今日喝完這一杯茶,往日恩怨一筆勾銷。”
“你我二人自當齊心協力抵抗眀廷,共創大業。”
麵對眀廷的步步緊逼,賀拔嶽也深知若是再不不及時聯手,隻怕被眀廷逐個擊破。
借此次良機一笑泯恩仇,再說這聖女主動給了台階下,下了台階是最好不過。
“對抗眀廷,老夫也早有此意,請。”
賀拔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沒有多餘猶豫,捏起那茶盞一飲而儘。
聖女一頭潔白若雪的頭發披肩而下,美眸輕靈一動,笑吟吟地飲下手上那盞茶杯。
賀拔嶽放下茶盞,開門見山道:
“坤河決堤已久,人畜皆被毒害,產糧之地青州化作水鄉。”
“不知貴教糧草還有無盈餘,老夫的泰山派中糧草還有些富餘,可略加救濟一二。”
聖女頗為憂愁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