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趙大能強忍著劇痛寫完那封密報之後,萬青捏起來仔仔細細的又看了三五遍,發覺沒什麼貓膩後便扔到了桌上。
“咱家先留你一條性命,好好幫咱家做事情,若有其他心思,你死了沒甚麼,可你那遠在京師的妻兒老小嗬嗬。”
“咱家的武功,你是見識過的。”
“是是!今後您就是小人的主子,再生父母!小的今後再不敢有半分心思!”
趙大能冷汗直流,如此撿回一條性命實屬意外之喜,當即叩頭如搗蒜一般,再抬頭卻發現麵前早就沒人了。
。。。。
天還未亮,不過四更。
一處把守森嚴的園林中,假山清泉猶在,蓮花鴛鴦成雙,清池的涼亭上林立燭火,微風輕搖拂起一片赤波,自是四處孤寂。
四皇子諸宗洵輕步從憐毓、惜霜兩名宮主的閨房中出來。
他走出時還緩緩關上了房門,生怕吵醒一對佳人,這個脾性暴烈的四皇子殿下竟也有溫情的一麵。
一對妙齡佳人受了驚嚇委屈,而自己好似風雨中飄搖全無根基,一時間感慨萬千再難入眠。
他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便披著一件金邊貂裘披風,望著柳絮輕飄,漫天繁星,獨自坐在一處涼亭裡飲酒惆悵。
“殿下,現在還不過四更,怎還不休息啊,莫非是有心事。”
諸葛淵虛飄渺聲音傳來,從池邊輕步走來,不動聲色的坐在旁邊。
“你不也沒睡?快來陪孤喝一杯。”
諸宗洵扭頭看了一眼來者,拿出一盞酒杯放到諸葛淵虛麵前,自己則一杯酒悶頭飲下,懊惱的苦笑道:
“先生,你叫我如何睡得著?”
“霜兒被那個太監打斷了一手一足,自此成了個廢人,我的人被打成這樣,孤何時受過這等窩囊氣?”
“如若不是先生叫孤拉攏他,孤一定要他死!”
諸葛淵虛笑了笑,便知道四皇子這是為情所惱,抓起麵前的酒一飲而儘,擦了擦嘴角,語重心長地講道:
“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可切勿丟了西瓜去撿芝麻,恕在下直言,您心懷天下,怎能對兒女情長唉聲歎氣呢。”
諸宗洵被如此教訓,卻罕見的未如往常般動怒。
若是換做其他人說這般話,恐怕四皇子早把桌子掀翻了,他親自又給諸葛淵虛倒滿一杯酒,後者也不含糊,一飲而儘後“斯哈”一聲。
“孤就是生氣,便說些氣話。”
諸宗洵氣消下,又自顧倒滿一盅酒,雙目炯炯有神,倒是越喝酒越平靜下來了。
“不過說實話,那個太監確實有兩下子,能把那些武林高手打的落花流水,有點心計,武功也不低。”
“殿下所言沒錯,那太監的武功可是極高的,能為我等所用,對於您登臨皇位就多一分的把握。”
諸宗洵道:
“此人能叛我一次,能背叛曹太清,就能背叛我第二次、第三次……好生聽從孤調遣還好,若是他再生異心,先生用何方法除之?”
“嗬嗬,還請殿下放心,那太監是個聰明人,除了投靠我們,他絕無第二條路可走。起碼,在當下他與我等是一條心。”
“不過此人表麵上有禮有節,實則是個陰險小人,狼子野心,見利忘義!”
“隻要殿下您拋出一點腥味,這萬青便會死死咬住不放,將他當作刀兵用一用也還罷了,萬不可信任重用,等您登極大寶之後,除掉一個小人豈不是輕而易舉。”
“先生所言極是,孤都記在心裡。”
沉默一言後,諸宗洵悶了一口酒低著頭,隨即一拳砸在石桌上,震得精美的酒壺一顫,咬牙切齒道:
“也不知父皇為何欲將太子之位傳給諸宗淡,孤哪裡比不上他?!要不是母後傳與我密信,恐怕孤還蒙在鼓裡。最後教他諸宗淡得了天下!”
諸葛淵虛見他有些消沉,便開導的說。
“自太豐年間,太子一位便一直空缺,聖上一直在大皇子與您之間猶豫不定。”
“群臣都循古製,不思變通,進諫說太子隻應是嫡長子繼承,聖上一直以來便是應付群臣,而如今聖上的龍體欠佳,八成就沒了跟群臣爭鬥的心思,聖上所慮也是為了國本著想,殿下萬勿怪罪。”
“不過,大皇子表麵憨厚與人為善,在下猜測聖上遊船落水一事,恐怕與他脫不了乾係。”
諸宗洵不由得對這諸葛先生又高看了幾分。
他並非朝臣,卻對於朝政那些事一清二楚,對於人之心思的猜測不可謂不準確!
“先生所言,孤早有猜測,我那皇兄可是個笑麵虎,勾結曹太清那群閹黨禍亂朝政,如今的朝堂諸臣恐怕有不少是他的人,可惜我那父皇已老糊塗了!”
諸宗洵一把酒盅拍到石案上,頓時信心勃發,狠道:
“軟的不行那孤隻能來硬的了,還望先生全力助我!這皇位隻能是我諸宗洵的!”
諸葛淵虛當即站起身來,一手持扇,麵容嚴肅。
“殿下放心,在下必然全力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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