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逆子!那可是你親弟弟啊!你你怎能下此毒手!”
諸存煦低聲嘶吼著厲聲質問,卻在病情下出不了多大的聲響,他如何也想不到溫文爾雅的麵具下是這麼一個人!
此時他氣得渾身發抖。
“好啊,好啊!你不裝了!朕幸好沒立你為太子,待你登基之後豈不是要將你的弟弟妹妹們殺光?!”
“逆子!朕廢了你!來人哪來人,梁琛!梁琛!你!”
叫了半天,梁琛低著頭,卻好似聽不見他呼喚一般,矗立在原地麵無表情無動於衷。
再怎樣諸存煦也是當了近三十年的皇帝,一看這場景即便再遲鈍也反應過來,自己的心腹太監梁琛被這個逆子收買了!
“逆子!逆臣…你乾什麼?!朕還沒退位!朕是你父皇!給朕退下!”
諸存煦憤恨之下,竟直接跌落在地,雙肘杵地艱難的想爬出去。
此時的他一身絲綢素衣,病入膏肓,哪還有半分君臨天下的帝王模樣?
“父皇,沒用的,你就算爬出去也難逃一死。”
“外麵都是兒臣的人,錦衣衛,東廠,金吾衛,羽林衛,虎賁衛都在孤的手裡,即便是內閣的那幾位,也早就巴不得你死了。”
諸宗淡得意的笑道,麵色一狠,呢喃著緩步向前走去。
紅腫的雙目裡全然是仇恨與對權力的渴望。
隨即他親自將父皇拖到龍榻上,後者雙臂掙紮亂動卻無濟於事。
“逆子!你!你這是篡位謀逆”
諸宗淡皺了皺眉,輕蔑笑道:
“那又如何?!皇位乃德才兼備者居之!而孤恰好就是此人。”
“說實話,我恨死你了。父皇,你不仁,就休要怪兒臣不義了!我要奪回屬於我的皇位。”
“你知道,你遊船之際是怎樣落水的嗎?父皇你為何想不到是孤呢?!”
“你!!!逆子!全都是你?!你想怎樣?!”
諸宗淡一邊說著,雙手拽起那一床繡著五爪金龍的被子,一把覆在了父親的頭上,諸存煦極力掙紮,可他垂死之身隻能任其擺布。
諸宗淡低吼著極力發泄著多年來的不滿,卻又害怕聲音太大讓其他人發現,極力控製著聲響卻按捺不住顫抖的雙手,全然不顧父親的掙紮,死死將他的口鼻捂起來。
諸多情緒交織,快意,痛苦,悔恨,不忍,興奮,使諸宗淡麵色扭曲猙獰。
“你每日喝的治傷寒的藥,其實都是孤派人下的慢性毒藥啊,哈哈哈,不然一個小小的傷寒怎能要了您的命呢?!”
“至於遺旨那就交給朕來寫吧哈哈哈哈哈,父皇,其實朝臣都是希望朕繼位的,大眀,這千斤重的擔子交給朕了,您就安心的去吧。”
“朕會讓四弟…下去陪你的。”
感覺到被子裡的人漸漸沒了掙紮,諸宗淡緩緩拉開那被子,露出死不瞑目的父皇,伸手輕輕的為他合上了雙眼。
“父皇,父皇啊!您怎能離我而去啊!!!”
整個養心殿內忽然間爆出一陣驚天地的哭嚎,直衝雲霄。
見時機已到,梁琛衝出殿外,一把鼻涕一把淚,悲哀道:
“皇上馭龍殯天啦!”
此下這道消息就像一方巨石砸入一池小潭,方才一片寂靜的外殿轟然嗡嗡一聲爆開哭嚎。
不論是皇子、宮主還是妃子,大臣,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地痛哭起來。
“嗚嗚嗚嗚嗚,皇上,皇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