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震有人說是地下有隻喜歡睡覺的大牛,睡醒的時候打了個哆嗦。也有人說是大地曾經被神仙弄破,碎成幾塊後,塊和塊之間遊移時互相碰撞產生的。也有人說是地下鬼怪的能量存在的太多到沒地方藏,就要釋放出來。總之這麼一種自然現象,在當時是不被人們所理解的,是非常了不得的大事,在漢朝皇帝要下罪己詔求老天原諒。
兩個孩子猶猶豫豫地往家走,釣竿丟了,裝魚的籃子因為用藤條栓著涵魚倒是還在,魚還有一小半,隻是兩人現在渾身濕透,估計晁媽媽的一通數落是少不了。
快到家門,兩人對怎麼應付阿娘統一口徑,遠遠聽到一陣生氣的喝問聲。竇揚聽得耳熟,趕緊拉住晁釗,告訴他那些人很危險。然後像邢義教他的那樣,兩人隱蔽著往家裡摸去探個究竟。
原來田府三人把任務搞砸,人沒抓到自己這邊還死了一個,不敢回去稟報。隻得再次遠遠地尾隨,跟蹤搜尋以圖有所轉機,但又不敢太過靠近。而朱安世更是把斷腕之仇怪到邢義諸人頭上,加上自己斷腕初愈,需要借三人之力,四人組成新的團夥,倒也相安無事。
朱安世等人遊蕩在廣袤無垠的西域大地上,像是一片烏雲,給這片祥和的土地蒙上了不祥的陰影。但物以類聚,每到一地也總能拉攏到一些當地人在他們不斷慫恿和物質誘惑下狼狽為奸,為他們提供線報,一起做壞事。
前段時間,他們打聽到邢義等人之前探訪過“月氏”,猜測到月氏是他們可能都目的地,逐漸地沿路一邊劫掠一邊往月氏新地來。之後不久,四人在南疆發現郭解行蹤,四人大膽北上尋找。
這天他們來到月氏的貴霜部,恰逢地震,天塌地陷之後各地屋宇門窗破壞嚴重。蔡密趁機到處搶奪東西,沒人的地方不告而取,有人但受傷的拿了揚長而去。不菲的收獲以致最後幾個人都加入。有時即使村民人多在救災,他們也趁火打劫,不發財白不發財。
這天他們走到一處偏僻所在,但房舍建造的相當不錯,當是一戶殷實人家。蔡密透過被震塌的圍牆觀察,發現主人在院子裡忙碌修葺房子,女主人牛高馬大,正打算放棄,然後他就發現了角落的馬車!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蔡密一陣狂喜,大聲呼叫同黨。院子裡的晁魯圖和丘金娜看突然冒出個矮胖子大呼小叫,好像還有同夥。
朱安世等人一擁而入到小院,一看角落的馬車都明白了。一打眼色,各人迅速搜索一番,沒有發現其他人。
眾人回頭圍住正想質問的晁魯圖,朱安世冷酷地說:你說出和這馬車一起來的小孩,還有兩個一高一矮兩個混蛋在哪裡,就可以活!
晁媽媽看他們橫衝直撞,踩壞了藥圃,還踢翻晾曬的貨架,生氣:你們什麼人,出去,這裡沒你們要找的人。他們回長安路。推搡往上湊到佘鸞。
晁魯圖心知要遭,讓對方知道家裡沒其他人,家裡沒人隻會讓這夥人更加肆無忌憚。自己又不習慣說謊,無從抵賴,乾脆閉口不說話。
朱安世用新裝了個鐵鉤的“手”摸了摸下巴,兀自不信:“不可能,那人中了我一掌,必死無疑。”
晁媽媽可就驕傲了:“有我家男人出手,沒有什麼都有可能。”
晁魯圖:“完了,這憨婆娘是把什麼牌都往外打,這麼說不坐實了和對方對著乾嗎!趕快抱樸守拙呀!”
佘鸞努力地嗅著鼻子,似乎想嗅出空氣裡長安人的殘存味道,嗅著嗅著,就往丘金娜身上靠去。
晁魯圖急火攻心,怒斥道:“無恥之尤,爾家無母無女乎?”
丘罪一晃身子,看像要撞向佘鸞,卻中途拐了個向,一下到了晁魯圖麵前,“唰”地扇了晁魯圖一巴掌,一顆後槽牙飛出,瞬間滿口是血,丘罪桀桀怪笑:“什麼之乎者也,老子給你個痛快……痛快。”
正不可開交之際,門外蹄聲傳來,出現三騎,驍勇異常。一人體格瘦峭,一個滿臉絡腮胡,魁梧。另一人猿臂蜂腰,弓箭手。看到院子中有人,貌似還在爭執什麼,就駐足觀望。
朱安世回頭想找這次同來的那個月氏人問話,看這三人是什麼路數。卻見那月氏人遠遠地不敢靠近這座院子,料想是在外放風,也無暇細想,蔡密隻得上前交涉,吼道:“我等奉命辦差,在這裡解決私家事務,外人不要乾涉。”
馬上三人冷冷地看著他,既不說話,也不離開,甚至眼神都不互對一個,顯然是磨合已久的狠角色——你一個漢人跑到這裡辦差?辦差什麼時候又成了處理你家家務事?
蔡密尷尬了一瞬,但計算著還是儘快處理院子裡的事,回頭向朱安世低聲道:“點子有點硬,不過好像不想過問咱們的事。”
院子裡佘鸞專找軟肋下手,一摸晁媽媽臀部,嘖嘖讚歎:“我就喜歡這種好生養的,桀桀桀……”晁媽媽怒火中燒,揮臂狂砸,但哪裡是油滑的佘鸞的對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