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的氣息中,新的一天如期而至。
這一次沒有啟明星,但晁釗已經起床了。阿蒂婭抬頭望了望天邊那有些陰沉的雲層,憑借經驗,估計今天恐怕會下雨。
她記起那盆嬌嫩的蘭草,趕忙將它挪進屋內。在挪動蘭草的時候,她不忘對著一旁的晁釗說道:“今天再下雨,你可彆傻傻地再跑來跑去了。”那語氣中帶著一絲佯裝的嗔怒。
晁釗聽了,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故意挺直了身子,裝作一副嚴肅的模樣回答道:“是!遵命!我肯定不跑。”
阿蒂婭看著他那副憊賴模樣,心中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說道:“好!說好來!今天下刀子你也彆跑。”
“不跑!”晁釗幾乎是視死如歸,阿蒂婭不由溫馨微笑。
日複一日、風雨無阻的艱苦訓練如同既定的樂章,也如期而至。
為之靡的折磨也如期而至,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戰士們的汗水滴落在草地上,每一個動作都飽含著堅韌與執著。
然後,正在全神貫注訓練隊伍定型的為之靡教練,就突然“不如期”地被太子命人召喚前去臨時開會——原來是要準備迎接從匈奴黃龍庭來的信使。眾人都知道這必定關乎重大事務的交流,絲毫不敢懈怠。
不久之後,不如期的尊貴信使大搖大擺地來了。他那臃腫的身軀在行走時一搖一擺,活脫脫就像是一隻趾高氣昂的大鵝,每一步都仿佛帶著一種莫名的傲慢,目中無人地掃視著四周。
信使的目光落在了場中正在定型訓練的小孩身上,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不屑。他撇著嘴,用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大聲說道:“哼,你們這馬場,就這麼點小兵,還真能成什麼氣候?”這輕蔑的話語在空氣中回蕩,讓在場的人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太子等人聽著信使那副傲慢的言辭,心中暗自不爽,然而出於外交禮儀和大局考慮,他們強忍著怒火,沒有發作。他們心裡都清楚得很,馬場真正的實力可不會如此輕易地暴露在他人眼前,那些隱藏起來的精銳兵力哪裡會隨便讓這個信使看到?這可是馬場在關鍵時刻的保命王牌。
緊接著,那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信使開始扯著嗓子唱歌。那奇怪的曲調在氈房裡飄蕩,歌詞裡似乎隱藏著一些至關重要的情報。
這是因為匈奴沒有文字,為了防止遺忘,便采用了這種唱歌的方法。信使們將情報編寫成歌詞,一遍又一遍地唱熟,如此一來,便不會輕易忘記。其實,還有一個極為關鍵的原因,那就是擔心信使萬一被敵人抓到。倘若帶著寫有情報的東西,那可就相當於直接把物證送到了敵人的手裡,機密瞬間就會泄露,其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雖說這唱歌傳遞情報的方法看起來原始又麻煩,但在這樣的情境下,卻也不得不承認它在一定程度上確實有著獨特的優勢。隨著信使的歌聲,眾人漸漸知曉了他帶來的消息:烏孫的首領、太子的父親、軍須靡的爺爺獵驕靡很快就能從匈奴借到了兵力,即將歸來,並且決定對月氏展開報複性攻擊。
這一消息如同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在眾人心中激起了千層浪。太子心中先是一凜,隨後看信使也順眼多了,冷笑著想:“我大人大量,就先不跟你計較了。”此刻,他的思緒已經飄向了即將到來的局勢變化之中,思考著應對之策。
信使繼續唱著歌,大意是要求做好偵查工作,同時積極囤積糧草,然後讓信使深入了解這裡的實際情況,以便將消息完整地帶回匈奴。那信使將這歌唱得滾瓜爛熟,顯然是經過了無數次的練習,倒也不會出現遺忘或者缺漏什麼重要內容的情況。
等信使唱完,太子眾人出於外交上的禮貌繼續和他敷衍與周旋,不鹹不淡地拍了他一個冷馬屁,那話語中雖有誇讚,卻也聽不出多少真心實意,隻是為了維持表麵的和氣,對這種傲慢無禮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自以為是……
信使出了那溫暖而又略顯憋悶的氈房,此時,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雨水已經彙聚成一道道橫流的小水窪,渾濁的泥水裹挾著落葉與泥沙肆意流淌。
信使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向操場,隻見操場中孤零零地一個人佇立在那裡。信使不禁皺起眉頭,滿臉疑惑地大聲問道:“這兵啥傻不愣登的?剛那麼大的雨,還在那兒站著乾嘛?”
顯然,就剛剛阿蒂婭預期中的大雨如期而至了。大雨如注像是天空撕開了一道大口子洶湧而下,席卷了這片天地。眾人一看教官不在場,想要躲雨的念頭便如野草般瘋長,一經小霸王觸發便紛紛作鳥獸散,跑去尋找可以避雨的地方。
然而晁釗卻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更像一根木頭,穩穩地紮根在原地。任憑風雨肆虐,他身姿挺拔而堅毅,對這狂風暴雨似乎毫無察覺。他的這種行為,在那些跑去躲雨的人眼中,無疑是極為怪異的,引來了他們的陣陣取笑,晁麵條是不怕雨了,但還是不可理喻地在犯傻發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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