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童軍偵查發現一群人氣勢洶洶的從山前穀口試探進入。
示警後迅速轉移,馬場剩下婦孺老人,就如平常馬場。
月氏這個巡邏隊伍由二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組成,他們騎著高頭大馬,馬蹄揚起的塵土在身後形成一片煙霧,向馬場奔來。
月氏地震過後,因為地震失蹤了一些人口。而且草原神醫晁魯圖一家罹難,祭司大人難以相信,直到確認在他家院子裡墳裡是他們夫妻,而身上的傷與隨後發現溝裡新填的漢人所用的武器相符。
月氏人相信是這些之前作惡多端的漢人是殺害神醫的凶手,然後又被路過的某人或幾個人收拾了。沒有找到晁釗,對方可能帶走了神醫的兒子,也可能已經被害在某個角落裡了。
所以翕侯斷斷續續派出一些隊伍出外打探,期待有個結果,即使沒有結果,以後也對丘就卻有個交代。
負責接待的是相大祿,他深知這次巡視可能會打草驚蛇,也可能給馬場帶來滅頂之災。
相大祿帶領著一群說老不老的手下恭敬地站在門口迎接,同時又有一大片大媽大娘來圍觀。他麵帶微笑,態度謙卑地向巡邏隊伍的首領問安。
“將軍,”相大祿乘經靡恭敬地說道,“我們馬場一直以來都遵守貴方的規矩,從未有過任何越軌之舉。“然後及時地悄悄地塞給首領一袋裝滿貝幣的袋子。
巡邏隊伍的首領看著眼前的財物,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但他很快收斂了表情,接過布袋,然後那首領盯著相大祿,突然假裝站立不穩朝相大祿撞去。
乘經靡本就不會武功,被他這麼一撞,噔噔噔連退幾步,要是沒有後麵的老頭及時扶住,就得摔個仰八叉,眾人是一陣大呼小叫,大媽們更是議論紛紛。
相大祿卻像沒這回事,依然語笑殷勤:”一點薄禮,聊表心意,還望將軍笑納。“首領冷冷地說道:“你們最好乖乖的,不要有任何不好的念頭。否則,下次我們來的時候,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相大祿連連點頭,表示一定會遵守貴方的要求。首領環視一圈,疑問道:“你們的年輕人呢?”相大祿早已準備好說辭:“他們幾個給車師王送貢羊去了,這不路途遙遠,過幾天才能回來。”
這車師國最近幾年風頭強勁,聽說背後站著匈奴,既然這些人和車師國有瓜葛,看在那袋好處的份上,就暫不為難他們了。
相大祿繼續討好,說馬上安排手下準備各種美食佳肴,熱情款待巡邏隊伍。但那首領知道夜長夢多,現在手下嚴陣以待,一旦時間長了難免鬆懈,若是對方在飲食裡做手腳,那更防不勝防。
“要不帶兩隻羊走吧。將軍回去也好說話!”
相大祿是如此地善解人意,巡邏隊伍的首領讓士兵帶著三隻肥羊,自己帶著滿意的笑容在相大祿”大人慢走“聲中離開了馬場。
相大祿站在門口,目送著他們的背影漸行漸遠,眼中燃燒著怒火。
此時此刻。
遼闊的草原深處,單於廷。
一座巨大的氈房,如同威嚴的堡壘,象征著草原霸主的無上權力。這裡聚集了匈奴的貴族和勇士,他們以勇猛和驕傲著稱。
獵驕靡,烏孫國的不再年輕的“年輕王子”,站在單於廷的大廳中,麵對著匈奴貴族們的冷嘲熱諷。
“獵驕靡,來,給我們跳個烏孫舞,讓我們看看你們烏孫人的風采。”
“哈哈哈!”有人肆意大笑,那笑聲在空曠的殿堂內回蕩。
在這片充滿雄性荷爾蒙的土地上,並非所有人都能獲得尊重和禮遇。他們嘲笑他的衣著,嘲笑他的語言,甚至嘲笑他的國家。
“聽說你們連自己的牧場都守不住,還敢來向我們借兵?”
獵驕靡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屈辱,卻保持著謙卑的姿態,壓低的頭顱讓匈奴人看不見他眼神燃燒著的不屈火焰。他知道,為了他的子民,為了他的國家,他不能在這裡失去控製——隻有借到匈奴的兵力和軍事物資的支持,親愛的烏孫才能抵禦月氏人的侵略,才有一線生機。
“援助?你的烏孫有何價值,值得我們出兵相助?”軍臣單於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獵驕靡,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微笑。
單於發話,周圍匈奴貴族們停止聒噪,但他們的傲慢的目光猶如利箭般紛紛射向場中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烏孫可為匈奴右臂!”
獵驕靡的雙手緊緊握拳,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按前天拜訪時匈奴國師所暗示的方向,低聲但堅定地回答——借東西不隻是感情,還要看人家借出了能有什麼收益,如果收益越大,借的就會越多。
在這些貴族中,隻有匈奴國師,一個智慧而有遠見的人,看到了烏孫在西域的戰略價值。國師認為烏孫不僅是附庸,還可以是匈奴的盟友,是一個重要的緩衝區,能夠保護匈奴免受西域其他國家的威脅,特彆是應對那個刺頭的月氏國。因此,他對獵驕靡以禮相待,甚至在私下裡給予他一些建議和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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