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江聞玉正梳洗時,周稟義神色凝重的來回稟,“主子,候公公說,今日,魏國公將宗室年長的幾位皇叔皇姑都請來了,怕是要在朝堂議立儲君。”
江聞玉聞言嗤笑一聲,恐怕魏國公的目的不至於此。
陛下目前唯有燁兒一個皇子,若是立儲,自然是燁兒。
儲君之位沒什麼可議論的,要議論的,是太後之位。
若沈淵死了,新帝年幼,那按照規矩自然是太後垂簾聽政扶持幼帝。
魏家想讓謹妃做這個太後,成為他們的傀儡,那自己這個儲君生母必須是要除掉的。
江聞玉微握緊了雙手,深吸了一口氣,“周稟義,讓白霜和顧統領準備好,咱們可是有場硬仗要打。”
…………
前朝。
此刻正是上朝的時辰,大臣們聚在一處,圍著幾個老皇叔皇姑獻殷勤。
其中最中間的那位,便是魏國公。
“老皇叔,太後中毒,陛下受傷,怎麼會如此之巧合,依微臣愚見,怕是有人故意加害啊!”
這位老皇叔已經頭發花白,他本是景帝祖父那一輩的,在沈氏皇族裡素來德高望重,身上擔著宗正之職。
老皇叔點點頭,“確實,太後和陛下同時倒下,一定有蹊蹺。”
“依照微臣看,若是論動機,恐怕是宮裡那位元貴妃最為可疑!”
一個依附魏國公的大臣說道,“聽聞元貴妃派人封鎖了後宮,不準任何人探視太後和陛下,還軟禁嬪妃,這怎麼看都是不懷好意。”
“就是就是,說句不中聽的,若是太後和陛下都……,也就是元貴妃膝下有皇子,待到皇子登基,新帝年幼,得益最多的就是她!”
“張兄說的不無道理……”
“是啊是啊,那元貴妃行為實在可疑……”
魏國公見眾人紛紛開始議論江聞玉,眼底隱有得意。
待到今日事成,他們魏家便能成為大齊第一世家了!
正當眾臣紛紛議論之時,一道洪亮的唱喝聲響起。
“元貴妃娘娘駕到!”
眾人一驚,朝太極殿殿外看去。
一個身穿紅色鳳袍的女子緩緩走來,眉眼精致肅穆,有著異於尋常女子的堅毅沉著,她腳步很慢,裙角紋絲不動,一步一步走得雖然輕卻極有分量,無端有種雍容大氣之感。
江聞玉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時,挺直了脊背,下巴微抬,朝龍椅下首的座位走去,從善如流的坐下。
她喜歡這種被注視,被仰望的感覺。
哪怕他們的眼神裡,更多的是不得不低頭的不甘。
白露站在江聞玉身後,微抬了抬手,好叫眾人都看清她手裡端著的鳳印。
“眾臣,給貴妃娘娘請安!”
候德福一聲唱喝,驚醒了在場眾臣。
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江聞玉以及她身側的鳳印,鬼使神差跪了下來。
“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位請起。”
江聞玉平靜的語氣中隱含淡淡的威儀,讓魏國公心裡一怔。
不是說這女子隻是一個庶女……
可這個女子周身流露出來的氣度,以及麵對朝堂諸臣時的從容,是發自骨子裡的,猶如天生的上位者一般。
魏國公皺了皺眉,想著恐怕這元貴妃不好對付。
“眾位想必也都聽說了,那本宮便也不賣關子了。”
“太後確實中毒昏迷,陛下也確實遭了刺客,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