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
一聲驚恐的尖叫伴隨著噩夢驚醒了江聞玉。
她記得沈淵毫無生氣的倒在了她麵前,那一刻她從未如此心慌過。
“呦,醒了?”
沈雁行幽怨的看著江聞玉,“好玉兒,你可算是醒了,嚇死你師父我了。”
江聞玉回過神來,立刻轉頭看向沈雁行,“師父,沈淵呢?”
“死了。”
沈雁行老神在在的搗著藥,“剛死沒多久,身體還熱乎著呢,就在隔壁,你要不要去見最後一麵?”
江聞玉看著沈雁行一臉玩笑的樣子,鬆了口氣。
師父素來愛開玩笑。
從前她以身試毒昏迷不醒,師父也是如此嚇唬白露她們的。
江聞玉知道了沈淵在隔壁,也顧不得儀容了,急忙下床跑了過去。
沈雁行歎了口氣,手上動作不停,“真是女大不中留嘍。”
說著,他拿著手上剛配好的藥,起身跟上了江聞玉。
見著沈淵的那一刻,江聞玉的眼淚便控製不住的簌簌落下。
“師……師父,他到底是怎麼了?”
沈雁行一邊給沈淵上藥,一邊手不停的拿起金針紮上沈淵的腦袋。
“怎麼了?他有病唄。”
“好好養傷不行,非要撐著身體強行裝逼,活該!”
沈雁行暗罵了一句,心裡卻有些感慨。
在他的那個世界真情尚且難得,何況是這種封建老頑固的地方。
沈淵如此為了玉兒著想,連命都不顧,生怕她有危險,倒是還真的難得。
江聞玉聞言有些不解,“病?什麼病?他……他不是受傷嗎?”
“哼!什麼病?腦子有病!”
“師父!”
江聞玉皺著眉頭看向不著調的沈雁行,“您就彆賣關子了,他到底怎麼了!”
沈雁行見小徒弟惱了,便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正色道,“匕首淬了毒,刺入心肺過深,太醫院的那些人解毒解的不乾淨,有殘留便罷了,可他偏偏還是個不知死活。”
“他叫人替他紮了針,強行將他從昏迷中喚醒,又喝了透支身體的湯藥,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能去朝堂上給你撐腰?”
“按照常理,他那麼重的傷,便是十天半個月也起不來身的。”
“不要命的臭小子,和沈彥那陰險的老東西一樣瘋。”
“我真是倒了血黴了……”
沈雁行還在囉嗦個不停,而江聞玉卻愣愣的看著還昏迷不醒的沈淵發呆。
他……
他怕她一個人撐不住,有危險,所以不顧性命也要護著她。
她何德何能讓他如此相護?
還有那封聖旨……
他生死之際也不忘為她謀好後路……
江聞玉哽咽道,“師父,能救他嗎?”
沈雁行瞪著雙眼,“不能,我不想救,我生氣!”
‘撲通——’
江聞玉毫不猶豫的朝沈雁行跪了下來。
“求師父救救他,徒兒願用所有來換。”
“哪怕替師父以身試百毒也無妨。”
沈雁行看見江聞玉如此認真的神色,也沉默了下來。
他是在她隻剩一口氣的時候把她撿回來的。
起初他隻是想撿個人回去當藥奴,可……
小姑娘洗乾淨了還挺可愛。
比浮雲山上他收的徒弟都漂亮。
於是,在那個世界無兒無女的他突發奇想想養個小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