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鼎聞言一愣,有些無奈的看著蕭祈英,“彆胡說。”
他這小閨女什麼都好,就是口無遮攔的。
她說這逆子是狗,那生了這逆子的他算什麼?和這逆子是手足的她自己又算什麼?
總不能為了罵彆人連帶自己也罵進去了。
蕭祈英笑嘻嘻的看著蕭鼎,“逗父親一笑罷了。”
“父親,彆難過,他是自作孽不可活,你不欠他什麼。”
自己的親兄長即將被打死,蕭祈英卻一點也不難過。
蕭況野對她從無兄妹之情,從小時候起就常常欺負她,若不是父親護著她,隻怕她等不到長大便被蕭況野和他母親給弄死了。
好在父親察覺了蕭況野母子苛待她後便把她接到邊疆養著,雖因戰事繁忙不會常常來看她,卻也給她尋了可靠的人照顧,給她請了名師教導。
她自小喜愛兵法,於習武上天賦異稟,父親發覺後便也竭力培養她,並未覺得她隻是一個女兒家,隻能學習三從四德的破爛規矩。
在她看來,父親是個好父親。
整個蕭家,她也隻認祖父和父親罷了。
其他人於她來說,無關緊要,便是死了,她也不會哭一聲。
蕭鼎歎了口氣,有些不忍看被綁在刑台上堵住了嘴的蕭況野。
弑父謀逆。
這逆子是在逼著他大義滅親啊。
也罷,也罷。
為人父母的,生養孩子一場,從不求孩子有多出類拔萃,隻求他能為人忠厚,忠君愛國,勿做禍亂家國之事,難道連這點要求也算過了嗎?
既然這逆子執迷不悟,他也該放下了。
而蕭況野此刻卻已經疼的渾身冷汗直流了。
三百杖的刑罰,不過才五十杖不到,他就已經快受不住了。
他想喊救命,想喊疼,可嘴被堵住,他用儘力氣也隻能發出低沉的嗚咽聲。
而背對著他的蕭鼎更是不願意再看他一眼。
蕭況野幾近崩潰。
他好疼!
好疼!
可……
沒人在意他了。
他死死的瞪著監刑的蕭祈英,看著她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撕了她!
蕭祈英搶了他的一切!
他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她的!
…………
不到半刻鐘,刑台上的蕭況野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他整個人像是被血水浸泡過一樣,渾身粘滿了黏膩的血液。
即便是堵住他嘴的棉布已經掉落,他也再沒力氣發出聲音了。
痛……
蕭況野隻覺得連骨髓都在痛。
他……就要死了嗎?
他可是蕭家世子啊……
他怎麼會落到這樣的下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