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鼎聞言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喉間竟湧上一絲哽咽,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那是他第一個孩子。
白發人送黑發人,何嘗不是一種悲哀呢。
這輩子他沒教導好他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是他這個做父親的錯,他欠他的。
隻願下輩子,他們彆再做父子,互相折磨了。
“不——”
“我不信——”
定王妃回過神來,衝那士兵爬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胡說什麼!”
“我兒子怎麼會死!”
“我不是給了你們錢,叫你們行仗刑的時候不要真的打嗎!”
“我兒子怎麼還會死!”
定王妃此刻已經懵了。
她為了保住兒子的命等娘家來人給她撐腰,可是變賣了所有嫁妝去收買行刑的人,叫他們放她兒子一馬!
可……為什麼她兒子還是死了!
她不信!
她不信!
定王妃雙目猩紅,惡狠狠的瞪著那士兵,“是不是你們害死了我兒子!”
“是不是你們!”
“夠了!”
蕭鼎上前一把將定王妃拉住,給了那士兵喘息的機會。
那士兵是蕭祈英的麾下,自然不怕定王妃。
他清了清嗓子,“王爺,王妃是給了咱們銀票,要咱們行刑時放過大公子,隻是我們世子說了,不能收受賄賂,罔顧國法家規,特意吩咐屬下將這銀票還給王妃。”
說罷,他從衣袖裡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放在了地上。
“一共五萬兩,還請王妃點清了。”
定王妃看著那些被退回來的銀票,徹底崩潰了。
“啊啊啊——”
“我的況野,我的兒子——”
“都是娘不好,娘害了你啊——”
定王妃此刻如同瘋魔了一般,猛地甩開抓住她的蕭鼎,衝向那士兵,“我兒子在哪!”
“蕭祈英這賤人把我兒子藏哪兒了!”
“蕭祈英……蕭祈英!”
“都是蕭祈英這個賤種!”
“她公報私仇,故意打死了我的兒子!”
“我要殺了她,殺了她——”
“殺了她……”
定王妃又哭又笑的跌坐在地上,嘴裡不住的喊著要殺了蕭祈英。
那士兵翻了個白眼,繼而繼續稟報說,“王爺,世子說了,會厚葬大公子。”
“世子已經為大公子做了棺槨,暫時先奉於安德院正堂,七日後會命人將棺槨送去臨安祖籍處下葬。”
蕭鼎聞言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們世子做的不錯,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