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萬籟俱寂,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被一層冰冷的紗幔所籠罩。
範潼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這個寒冷的夜晚裡,身上竟然連一件外套都未曾穿著,寒意迅速穿透了她的肌膚,深入骨髓。
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身體瑟瑟發抖,牙齒也開始不受控製地打顫,發出“咯咯”的聲響。那抖動越來越劇烈,仿佛她整個人隨時都會被這寒冷的夜風給吹倒、吹散一般。
[媽呀,我要冷死了。]
[快到了,就在前麵。]
[我怎麼進去?]
[翻牆進去,反正這裡的圍欄不高。]
[你對我的實力還挺有數的。]範潼開玩笑。
[我應該做的。]
[你說我這樣會不會感冒呀。]
[會。]
[嘖,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嗎?]
[係統不說謊的。]
[到了到了。]範潼躍躍欲試。[你幫我看著點保安。]
[好的。]
翻過這圍欄,寢室樓就很近了。
範潼躲躲藏藏,有驚無險。好家夥,寢室樓的門鎖了。
[這可怎麼辦。要是在外麵待一晚啊,要凍死的。]範潼已經臉色慘白了。
[另一邊有欄杆,你應該能鑽進去。]
範潼骨架很小,又從小練武術之類的。身體柔韌度也很高。鑽那個雖然費勁了一些。但好歹是進去了。
已經淩晨了,宿舍樓很安靜,大家都睡了。範潼在外麵吹了兩個小時冷風,身體麻了半邊。爬上七樓已經是精疲力儘。
她小小的敲了一下門。
沒想到冷凝霜瞬間出聲了。“誰在外麵?”
“是我,範潼。”
十秒鐘,門就打開了。
冷凝霜低頭看著可憐兮兮的範潼。
她身上穿著一件極為單薄的衣物,那是一件白色的毛衣,但如今這件毛衣卻已變得麵目全非,上麵沾滿了汙漬和灰塵,仿佛被無情地磨蹭過一般,顯得臟兮兮的。
再看她的臉頰,竟高高地腫起,就像兩個熟透的蘋果,泛著不正常的紅暈。而她原本應該紅潤的嘴唇此刻卻是一片蒼白之色,毫無血色可言。
整個人看上去都是那麼的淒慘,讓人不禁心生憐憫之情。
“趕緊進來。”冷凝霜拉著她的手。“怎麼手也這麼涼。”
麵對冷凝霜的關心。範潼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流一般奔湧而出,那淚水源源不斷地流淌著,就仿佛被打開了閘門的水龍頭一樣,完全失去了控製。晶瑩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地順著她那蒼白而憔悴的臉頰滑落下來,形成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淚痕。
冷凝霜驚訝極了。她翻來覆去睡不著,總是想到範潼。沒想到範潼就以這麼慘烈的方式出現在麵前。
“怎麼了?”冷凝霜拉著她,讓她坐在椅子上。自己蹲在範潼麵前。一邊給她暖手,一邊輕輕觸碰她臉頰上的傷口。
“被打了。”範潼抽噎道。
“我們洗個臉洗個澡,我給你抹藥好不好?再吃一點感冒藥。”
“嗯……”範潼忍不住眼淚。“冷凝霜,你最好了。”
“好,我不哭了。你有換洗的衣服嗎?”
“我有睡衣睡褲。”
“好。浴室裡麵的東西你隨便用,彆洗太久。先把冷水放完了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