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醫院空調挺暖和的。”範潼這才看見警察。“怎麼還有警察叔叔？”
“我報警了。”冷凝霜彆了一下範潼的頭發。“你還是好燙，回去躺著。”
又轉頭看向兩位便衣民警。“進來說話吧，她不太舒服。”
一行人進到了病房。範潼躺著，冷凝霜坐在床邊。其他人站著。
範嘉嘉一臉厭惡地看著範潼，範好也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著範潼。
範潼彆過臉，不去看他們。“能讓他們出去嗎？”
“小潼……”範好哀切。
“……”範潼沉默。
“範女士和範先生請你們都出去吧。”冷凝霜道。“你們在這影響警察先生工作了，更影響範潼的身心健康。”
“你……”範嘉嘉氣的嘴唇發抖。範好沉默，他要拉著範嘉嘉出去。
範嘉嘉直接把他甩開。“彆碰我，我自己滾。”
待兩人離開後，警察開始詢問範潼具體情況。冷凝霜輕輕握著範潼的手，給她力量。
範潼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警察，包括長期受到的家庭暴力以及這次的故意傷害。
警察做好筆錄後，承諾一定會嚴肅處理此事，並叮囑範潼好好休息。
警察才離開，範好又進來了。
“小潼這是你的手機，這張銀行卡密碼是你的生日。之後大伯會來看你，他的電話我存你手機裡麵了。”
“嗯……”
他說完話就離開了。
“他又選擇媽媽。”範潼平靜道。“我都習慣了。大伯對我很好，大伯很有錢。”
“他給了我對我來說最好的路。但是我恨他。我不想再忍了，然後他們都放棄我。”
“範潼。”冷凝霜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我沒事了。”
範潼用她沒有打針的手去牽冷凝霜。
那隻手像是剛剛從冰水裡拿出來，冰冷刺骨，寒意順著指尖直抵冷凝霜的心。這隻手很小，手指纖細，肌膚白皙。然而，冷凝霜當輕輕觸摸時，卻能感覺到一層薄薄的繭子覆蓋在手心上，這些繭子並不顯眼，但卻實實在在地存在著，仿佛訴說著主人過往的辛勤與努力。再往深處探索，還能發現一些細碎的傷痕，它們或淺或深、或長或短。
“從今以後我就更有錢了，嘿嘿。”
“你大伯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可好了。其實我小時候被我媽打的時候被他撞見過一次。他當即非常生氣，要把我帶走。要求我爸媽離婚，但是我爸沒有同意。”
“我當時還是很喜歡媽媽，也不想走。然後他就讓我爸保證再也不如我媽打我。但是我爸食言了。”
“我媽打了我之後，我還有一次偷偷拿我爸手機給大伯打電話。被她發現了。然後她突然對我特彆好。在然後就把我大伯的聯係電話全刪除了。我就再也聯係不上大伯了。”
“之後大伯來看我，她就把我送到彆的地方去，不讓我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