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綠茵與白霞之間,拂過天地的清風有些清涼,不過倒顯得正好。
興許是柔煦的光暈所致,濮陽蘭祁在眼中變得格外娉婷婉約、嬌豔俏麗。
“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這裡正好。”
張九生在僻靜處停下腳步後,看了一眼四周,覺得這裡正好。
“沒想到武院內還有這種視野開闊的地方。”
濮陽蘭祁撩了撩被風吹散的發梢,眉眸微垂,思緒飄遠,“還是小時候好些,不像現在這般掙紮。”
“什麼意思?”張九生看了看她。
“老張,我思來想去,還是回去好些。”濮陽蘭祁莞爾道。
“你確定?”
張九生認真地看著她。
“嗯。”
濮陽蘭祁點了點頭,“此次本家複出,想來是背後勢力在操控,若不以身入局,實在難以將他們連根拔起,另外我作為本家的長女,倘若對兄弟姐妹們不管不顧,恐怕不會原諒自己”
“你還真是重情重義啊,不過你這種想法並不穩妥,現在的濮陽家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不會惦念什麼親情,你若是回去,必受折磨。”
張九生提出了反對意見,並不支持濮陽蘭祁的想法。
這種送人頭的事情還是少乾為好。
“可如果我不這麼做,你要怎麼才能接觸到黑詛?黑詛一日不除儘,就不得安寧。”
“機會多的是,根本不需要你擅作主張,你隻要在這裡安安心心地提升自己就好。”
“不,機會隻有一次,錯過了就沒有了。”
濮陽蘭祁回以認真道,“這是一個難逢的機會,你作為拱衛計劃的負責人不應該錯過。”
這個時候。
濮陽蘭祁遠比張九生理性。
“話是這樣講沒錯,可你呢?你覺得你回去後,還能安然無恙?”張九生皺眉。
“毋庸置疑,他們是絕不會讓我好過的。”濮陽蘭祁心知肚明。
“那你還回去送?”
“可說到底,我仍是濮陽家的長女,對他們有著利用價值,他們無論如何折磨我,都會留我性命。”
“所以你到底圖啥?”
張九生可不認為濮陽蘭祁回去後能夠自由行動。
一旦羊入虎口,必受掌控。
“我圖大婚那天。”
濮陽蘭祁篤定道,“大婚那天,賓客紛至,所有人都會出現,可以做到一網打儘。”
“你就沒有想過自己?你覺得你回去後會麵臨什麼?好吃好喝好睡嗎?”
張九生懷疑濮陽蘭祁是不是傻了。
“凡事總要做出犧牲!就算我遭受到煉化,也是我的一廂情願,你不必擔心!”
濮陽蘭祁提高了一個聲音分貝。
這般下。
縱然是張九生,也沉默了。
當一個人突然變得過於決絕時,任何勸詞都是蒼白的,甚至是傷人
其實張九生也明白濮陽蘭祁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心中那道坎。
可張九生並不想她去承受
“老張,你應該比我更懂這件事的重要性,現如今我都已做出覺悟,而你為什麼在這種時候躊躇?作為拱衛計劃的負責人,你應當用冷靜的理智去行事,做到當機立斷、毅然決然,而不是優柔寡斷、心神不定。”
濮陽蘭祁似乎也察覺到語氣上的激動,旋即往下壓了一個度,黯然道,“老張,我有仔細想過,依照我的天資天賦,我無法做到進步神速,更不能在短時間內邁過心中那道坎,因此,我不能再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庇護,我要做我能做的事,哪怕遍體鱗傷,我也要助你一程!人活一世,確實要有所價值!”
“你真的想好了?”
張九生被說教到這個份上,也是難以憑借感性去做事。
按照理性。
濮陽蘭祁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