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釘崎自是不知道外頭情況如何,她現在神色已經不複最開始那般輕鬆隨意了。
正如五條悟所說的那樣,現在的她正是站在了這殘忍天平的其中一側,心神始終搖擺不定。
時間回到一分鐘前,釘崎自戀地誇完自己帥氣之後,正要離開,房間角落那個雜物堆後麵卻突然傳出一點異樣的聲響。
她驟然神色一凜,屏住呼吸看過去,隻見那個位置後麵蜷縮著——一個瘦弱的小男孩。
哎呀~!不是詛咒啊!
釘崎渾身一鬆,輕吐出一口熱氣,慢慢走過去。
看見小男孩害怕得瑟縮了一下身子,釘崎也沒敢走太近,覺得差不多了就停下來。
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用一種誘哄的語氣說:“好啦!沒事啦,出來吧!”
出乎她意料的是,小男孩顫抖地搖了搖頭,拒絕了她。
釘崎嘴角的笑僵硬了一下,輕咳兩聲強行給自己挽尊:沒事沒事,聽說小孩都不親近美女,看來傳聞是真的。
反正這裡也沒有危險了,待會兒換親和力ax的虎杖過來哄小孩好了。
釘崎撅了撅嘴,無奈歎氣,轉身就想出門去喊人。
下一刻,那個小男孩卻忽然哭喊著叫她:“不!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啊——!”
釘崎隻感覺一股濃烈的詛咒氣息從身後傳來,這讓她驚愕地瞪大了眸子,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怎麼可能……
明明剛才她沒有感知到任何詛咒氣息啊……她先前祓除的——不是這個詛咒的本體?!
嘁,隱匿型的詛咒嘛!既然敢現身,那她就——
釘崎反手又從腰包裡掏出三枚釘子,迅速轉過身,就想故技重施,將手中的釘子打出去。
卻隻見那個容態惡心的咒靈陰險地笑了一下,根本沒有要和她正麵硬剛的想法。
反而是伸出利爪抓起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男孩,充當肉盾擋在身前。
釘崎握著羊角錘的手掌力道一緊,死死咬著牙。
可惡可惡可惡……這種廢物她一個人能來回殺個百八十遍!沒實力也沒膽量,竟然跟她玩心機!還抓人質!
不要猶豫!一擊必殺了它……反正也救不下來,總不能自己也搭在這裡吧,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啊……
釘崎拚儘全力想勸服自己就這麼出手,但是……
她看著那個小男孩驚恐至極的哭臉,和那即將刺穿男孩脖頸的尖銳指甲,手臂顫抖得不聽使喚。
僵持許久,經曆了無數回合的天人交戰後,她強行冷靜下來,作出一個讓詛咒放鬆警惕的舉動。
她冷嘁了一聲,突然丟下了羊角錘和釘子,連腰包都解開了,試圖和那隻詛咒談判。
“行了,我沒有武器了,放了那個孩子。”
而這樣換來的隻是詛咒無情的諷笑,捏著小男孩腦袋的爪子沒有鬆開半分。
倒是把男孩拎出了一邊,不再用他當人體肉盾擋在身前,可是……這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嘛?!
武器也沒了,人質也沒救下來……
釘崎有些絕望了,惡狠狠地把自己也罵了進去:我真是一個白癡……這不把自己搭進去了!完了個大蛋了啊……
她哀歎一聲,放棄掙紮地閉上眼睛,準備好了接受最壞的結果。
在她屏氣凝神心底默默哭泣時,這片空間裡卻忽然響起另一道低磁沉啞的聲音:“讓開。”
她霎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直到一股如死亡籠罩的寒意掃過全身,才讓她幡然清醒。
她下意識往旁邊一撲,下一刻一道紅黑色的咒力流如光柱一般擦著她的肩膀極速掠過,仿佛連沿途的空氣都被消融了去。
釘崎:!!!
她落地翻滾一圈,猛然抬頭,隻見那個詛咒身上多了一個貫穿前後的水管粗細的洞口。
釘崎悄悄咽了一下口水,不由得去想:要是自己剛剛沒避開的話——現在的她估計也是這麼被piu~出一個小洞。
真的很嚇人哎~!
她癟了癟嘴,神色更難看一些了。
那個詛咒龐大的身軀顫抖了兩下,砰的一聲炸成一團黑霧。
懸在半空的小男孩一下失去抓著自己的力道,眼看就要摔下來,被眼疾手快的釘崎撲過去撈住了。
釘崎單手抱著小孩,匆匆撿起地上屬於自己的武器,遠離了那麵同樣有著一個貫穿洞口的牆壁。
同時她在腦海裡不斷思索(劃掉,實為怒聲吐槽)著。
剛才那股力量,邪惡霸道至極,明顯不是一個術師該有的……難道這裡還有一個更強的詛咒嘛?!
釘崎:我測!老娘真的罪不至死啊!還有……我真的是鄉下人,沒看過東京呢嗚嗚嗚~~~我還不想英年早逝!
五條老師那個白癡到底是怎麼想的啊,還不進來撈人?!是要看著她和虎杖,還有這個小孩死在這裡嘛!
正想著,那麵牆忽然震顫了幾下,在她驚駭的眼神中,整麵龜裂開來。
縫隙密密麻麻,如一張密不透風的蜘蛛網,隨即在連綿不斷的哢嚓聲中——牆壁轟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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