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卻不太在意地開口:“咒術界便是如此,站在最高點的人不一定有足以與實力匹配的榮譽,但一定會有足以與實力匹配的責任。”
“他去做,沒人會感激,因為大家都覺得這是他應該做的……簡單來說,另一個例子就是五條先生。”
“實力與整個時代的人都出現了斷層後,人們的心思就從尊崇,變成了恐懼與猜忌……你永遠也猜不到一個阻止不了的強者會做出什麼阻止不了的事情。”
“這也是上層那些人針對五條先生的理由。”
“嘶……你隻是一個小孩,我不應該跟你說這些,不好意思。”
七海愣了一下,收住了話頭。
虎杖心裡忽然就有點難受起來。
他張了張嘴巴,聲音有點嘶啞:“那……為什麼不想著跟著他們變強呢?為什麼就一定要把事情通通交給他們去做呢……”
明明有更好的解決方法……不是嘛?
七海歎氣:“所以說咒術師都是一群怪人啊,你當了十五年的普通人,自然很難理解我們咒術師的世界與扭曲的精神價值觀。”
“其實……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
“在那些上層的眼裡,‘五條悟’,和你體內的‘兩麵宿儺’,現在再加上一個‘神宿’,甚至包括還在國外的‘乙骨’……”
“全都是不配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存活在咒術界裡的……”
“——怪物。”
虎杖眸子驟然緊縮了一下,忽然抬起手狠狠砸了副駕駛位一拳,直接把皮椅前後打穿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口。
七海:……
他正在開車過紅綠燈路口,也不太敢回頭,隻能聽著耳邊那個少年有點急促的呼吸聲。
“他們不是怪物……無論是誰都好——”
“他們是我的同伴!!可以交托性命的那種!”
七海:“……我明白了,你先彆急。”
“我隻是舉個例而已,不代表我也是這麼想的……你彆用這麼一副憤怒的表情瞪著我。”
虎杖:“……好的。”
少年閉上雙眼,深深運氣了一會兒,恢複了平靜。
隻不過眼神裡的光芒比最初出來時,銳利了無數倍,也堅定了無數倍。
“七海先生,還有多久才能到現場?”
七海低下眸子看了一眼腕表:“還有大概五分鐘……”
“能加快點不?”
“不行。”
虎杖氣勢一散,欲哭無淚地把腦袋磕上了主駕駛座的靠背,一下一下地撞著,企圖通過如此舉動催促不緊不慢的工作擺爛人上點工作強度。
白爛人本尊擺了擺手:“急是沒有用的……你想一想,神宿先生那麼著急地做完了一大堆任務,結果如何呢?”
虎杖砸吧砸吧小嘴:“不是挺好的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啊!”
七海嘖了一聲:“平時我們不做任務,也大抵是這副光景,所以做與不做,急與不急,又有什麼區彆呢?”
“咒靈殺了也還是會再生,追著殺除了能給自己添堵,還有什麼彆的用處嗎……遇見了就出手,沒遇上就過自己的生活做自己的事,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嗎?”
“況且,萬事物極必反,咒靈殺得越多,也許負麵情緒沉積下來的量就越多,可能會催發出更嚴重的事情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