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傳來細微的腳步聲,隻穿著一條黑色褲子的真人緩緩走了出來。
它先是朝著宿儺揮了揮剛才那一下被切斷了小臂的右手,臉上的笑容十分陽光開朗:“喲~!好久不見吖~!”
然後就嬉笑著指了指天花板:“剛才可是我從三七分咒術師那裡學來的,將咒力注入被破壞對象的擴張術式呢~!”
“雖然除了浪費咒力以外沒有任何實質性作用吧……”
宿儺又不理它了,自顧自地折著花,一朵,兩朵……
“我專程來感謝你送給我瀕臨死亡的靈感,為此我還準備了一份禮物呢~!”
宿儺還是不理他,自顧自地折著花,三朵,四朵……
三分鐘後,真人破防了。
屮伱亇的老畢登,聽不懂人話還是怎樣啊!
它憋著氣,用左手變成超大流星錘,颯颯地就朝著宿儺在的位置甩了過去。
宿儺忽然側過臉,冷淡的血眸隔著五六十米的黑暗,從真人身上略過。
虛無之中一陣浩瀚而恐怖的咒力氣息一閃而逝,利刃劃破空氣的嗡鳴聲從真人耳畔飛速穿過。
真人表情一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流星錘忽然無力地砸到了地上。
唉……我左手怎麼控製不住了?
它有點茫然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隻見它左半邊身子忽然從上至下蔓延出一道血線,然後——它就變成了一大半和一小半,垮嘰哢啦地掉了一地。
咦……術式?什麼時候發動的術式?
為什麼它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的痕跡……
宿儺折到第十朵小紅花時,就徑自站直身子,理了理手中還沒有成型的花束。
“你好像很開心啊……要我誇誇你嗎?”
“我厭煩沒有自知之明的東西。”
“怎麼?你要挑戰我嗎?”
他揚起嘴角,勾勒出一個沒有感情的笑容。
猩紅的眸瞳卻從來沒有在對方身上停留過哪怕一瞬間。
低啞的蠱音裡也不含任何情緒,隻有無窮無儘的平靜。
“我可以給你一秒鐘的時間,拿出一個能讓我提起興致的東西來。”
真人聞言,單手撐起身子,縫合臉上扭曲出一個病態的笑容。
它嘶啞地呢喃出聲:“那就把這個我剛剛學會的東西送給你……”
真人嘴角咧到耳根,幾雙如嬰兒一般纖細的手臂從它喉嚨裡冒了出來,指尖交疊出好幾個不同樣的手印。
“領域展開——「自閉圓頓裡」!”
漆黑的領域結界瞬間將宿儺卷入其中。
宿儺斂下眉眼,毫無波動地站在這領域中。
如果不是因為手上還握著一把花,他甚至還想繼續揣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