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下午將近四點四十分,整條商業街忽然出現了奇怪的人傳人現象。
人們總是不由自主地回頭,拉長著視線去追溯那兩個與現代都市風格格不入的和服人士。
好吧,重要的好像並不是和服,重要的是——這兩男的帥得有點超越時代前沿了捏~!
冷漠酷帥麵無表情的紋身哥和乖巧柔和笑意吟吟的瓷娃娃(?)什麼的~
路人是這樣的,我們儺爺和裡梅小卡拉米隻要負責耍帥就好了,而看帥哥的路人們要考慮的可就多了去了。
宿儺當然懶得在乎奇奇怪怪的人類們,毫無感情地將他們定義成空氣——中最多但是又沒用的氮氣。
他自顧自地走在前邊,背後跟著那趕了一次沒成功趕走的娃娃頭小裡梅,裡梅往後就跟著一隻尾巴呼嚕成螺旋槳的玉犬。
和宿儺的冷臉不同,裡梅同誌的開心顯而易見——如果他也有尾巴的話,那現在估計也得像玉犬那樣可勁兒地轉著。
“宿儺大人——!”
宿儺腳步不停,頭也不回,聲音比學校食堂油鹽不進的中餐還要淡上幾分:“有事?”
裡梅早已習慣宿儺大人莫得感情的說話方式,毫不在乎這撲麵而來的冷淡,依然維持著自己的激情。
“大人!既然您現在已經成功受肉複活了!那就請讓在下為您安排住處和生活瑣事吧!——就像以前一樣!”
宿儺沒有絲毫猶豫地拒絕了:“不要。”
他現在住著大大的房子,懷裡可以抱著香香的夫人,悶著親兩口就可以整個吃進肚子裡,讓他聽彆人安排?
——「解」「捌」「竈」「開」……
能把這小拖油瓶撿回去已經是他最大的忍讓了!再敢有此類分裂他和他夫人的言論,哪怕是拖油瓶也照殺不誤!
裡·拖油瓶·梅張了張嘴,在明顯感覺到宿儺大人周身氣息都沉了下去後,便識相地把話咽了回去,和玉犬一樣,當起了沉默的小跟班。
宿儺冷淡斂眉,內心暗道:總算是清靜點了。
哎↘真的要帶這個電燈泡回去嘛……讓人十分不愉快的選擇啊!
還有——夫人他以前好像還挺慣著這小屁孩的……
宿儺忽然從記憶裡提取出一點讓他極度不爽的畫麵,四隻猩紅的血眸都是深深一眯,臉色忽地一下就黑成了鍋底。
憑什麼!他不準!
他的夫人隻能慣著他!能被他夫人慣著這人也隻能有他!
該死的拖油瓶!要不乾脆趁現在偷偷弄死在小巷裡算了……
裡梅忽然被宿儺大人冰冷地瞪了好幾眼,茫然且無辜地歪歪頭。
玉犬瞥見他歪歪頭,眨巴眨巴眼睛,也學著他歪歪頭。
宿儺(死死皺眉):嘖!兩個蠢貨!
他冷哼一聲,從單手抱花的姿勢,變成了雙手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