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鷹一個猛烈地振翅,咻聲躥向雲端之上,直到在地麵上的人再也看不見它的蹤影。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
“請你們來這裡,隻是想和你們談談,我並沒有惡意。”
這是一片漆黑無垠的空間,放眼望去幾乎看不到邊界,過於探究根源反而會讓人迷失於黑暗中影影綽綽的詭譎之中。
平山太一郎也沒想到,自己尋找好借口,飛速跑出來追上日下部的腳步,卻一眨眼剛出虎穴又入狼窩了。
眼睛一睜一閉,就和日下部一起被帶入了這個奇異的空間。周圍隱蔽卻又無處不在的咒力讓他這個四級咒術師的老家夥根本控製不住身體自發的顫抖。
日下部眯著雙眼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最後才看向麵前那個突然出現在他們三米開外的黑衣青年。
“五條……先生?”
青年表情很淡,眸色在這片空間裡顯得很亮,但裡麵的光芒隻顯出平靜的漠然。
“我叫神宿。”
“神宿先生,”日下部從善如流地更改稱呼,“請問您將我們帶到這裡來是為了今天的事情嗎?其實我們……嗯,真的隻是來看一眼。”
平山太一郎躲在他的背後,用自以為很小的聲音說:“這話說出來騙騙彆人可以,可彆把自己騙了……”
日下部:“……你到底多不喜歡看戲啊?這麼會拆台?”
靠!他差點沒把嘴裡的棒棒糖剩下的那根塑料杆子咬斷。
“神宿先生,他腦子有點毛病,說的話可以不必放在心上。”
神宿煞有介事,非常平靜地嗯了一聲,似乎並沒有把這點插曲放在心上的意思,但卻讓平山太一郎感覺自己被釘在了“腦子有點毛病”的恥辱柱上。
平山太一郎:……敢怒不敢言jpge。
“這裡並不是現實世界,隻是我以影子與式神為媒介創造的臨時領域。我需要跟咒監部的人談條件,隨後我會視答案為判定標準,放你們離開,或者——”神宿走近了一些,聲音雖然不大,但非常清晰,“讓你們留下。”
日下部聽得身體涼颼颼的,暗恨當初自己為什麼要踏進這灘渾水,又反思起自己出門怎麼沒在西裝裡穿一件毛衣。
“那……那您,咳咳,您想談什麼條件?”平山太一郎躲在日下部背後,連說話的聲音都是抖的。
神宿直截了當地說:“彆再管宿儺的事情了。”
平山太一郎屏息凝神,想象中被武力壓迫答應諸多不平等條約的情景並沒有出現。
這給人極盛壓迫感的青年說完這句話後,就再沒發過一言。
他想說話,但喉頭像哽住了一樣,冒不出來一個字,隻能偷偷用手指戳日下部的後背。
日下部滿頭黑線,也隻能硬著頭皮試探:“既然是談條件……神宿先生您給的條件是什麼呢?”
“我會配合天元徹底解決如今咒靈無序生成的局麵,也就相當於以後咒術界永遠不會有自然誕生的咒靈。”神宿唇瓣一張一合間,吐出了一句足以震碎日下部和平山太一郎三觀的話語。
兩人麵麵相覷,毫無意外地看見彼此眼中的荒謬與驚悚。
“永遠不會有自然誕生的咒靈”……這種事情真的可能嗎?
咒靈、詛咒……這些殘穢一般的東西,儘皆由人類逸散而出的負麵情緒糾結而成,而負麵情緒是無處不在的、不可消除的……
另言,他們這些咒術師因為要從負麵情緒中提煉出咒力,由此致使咒術師的負麵情緒極少揮散到生存環境中,但說到底——無法控製情緒溢出的普通人才是這個世界的絕大部分。
電光火石之間,日下部忽然眯了眯眼睛,聲音有點低沉地說:“難道……你也想與之前的特級術師夏油傑一樣,試圖殺光所有普通人,創造一個隻有咒術師的世界嗎?”
神宿抬眸看了他一眼,說:“我不會用那麼麻煩的方法。”
看他似乎並沒有解釋的自覺性,平山弱弱地冒出一根手指:“那至少,也要讓我們知道您的一部分想法吧……”
“你們隻需要知道我並不會主動去殺任何一個人,就好。另外,這事對你們來說沒有任何壞處。”
神宿忽然側眸看了一眼不知何處的虛空,語速突然較先前快了一些:“當然,你們也可以不答應,那就要請你們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了,不久後整個咒監部也會進來陪你們。”
平山太一郎:……這就是談條件嗎?這談可真的是太談了呢……
“我隻能代表我個人答應,我會回去如實報告……”
“這就足夠了。”神宿忽然一抬手,整個空間都破碎開來,他的身影也隨之消失不見。
平山太一郎和日下部終於腳踏實地,重新感受到太陽的溫度。
哪怕就站在人來人往的高專的寬闊道路上,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周圍的人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們這兩個突然消失幾分鐘,又突然出現的怪人,
“這人……真的太恐怖了吧。”平山太一郎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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