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一年級四人組圍著五條老師,看了看五條老師的笑容,又看了看地上安詳躺著的夏油傑先生。
“勞斯,我們……要把這位的屍體帶回去嗎?”
五條悟笑容不變,蹲下身子,將夏油傑的身體抱了起來。
他挑了挑眉頭:“那當然要帶回去了。萬一又來一個像羂索那樣的東西,這人可又要再來一次涉穀事變咯~”
而且……他不想再讓自己摯友的身體被玷汙了。
那種感覺——真的很讓人煩躁。
親手殺死的摯友,被彆的東西操控著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然後在自己的麵前再次被殺死……
雖然明知道不是他。
但是——還是會很難受啊!心裡悶悶的,嘴角重重的。
五條悟抱起夏油傑的時候,腦海中突然想起了曾經某一幕畫麵。
那是盤星教設計讓天元大人無法完成同化,星漿體天內理子被禪院甚爾殺死的時候。
隻不過那時他抱著的是天內理子,他麵前站著的是還身著高專製服的夏油傑。
盤星教的人一圈一圈裡裡外外地圍著他們,頭頂上冰冷的白熾燈燈光灑下來,照得每個人都很冰冷。
沒人為這個命中注定要被同化的女孩感到悲傷,他們隻是掛著欣慰又舒心的笑容,為天內理子的死衷心地鼓著掌。
五條悟還記得那時自己問夏油傑的話——
“這些人,要全都殺掉嗎?”
他也記得夏油傑那時的回答,儘管他清晰地看見夏油傑臉上的厭惡幾乎壓抑不住,夏油傑脫口而出的是——
“不用了,沒有意義。”
五條悟從那時開始不再做沒有意義的事,因為他覺得那個讓他不要做沒有意義的事的人會一直一直和他一起麵對這麼一個扭曲的咒術世界。
但是後來,那個給他講大道理,讓他“不要欺負弱者”、說“保護非術師是術師存在的意義”、說“不用了,沒有意義”的人——
卻毫無道理地徹底背棄掉了曾經灌輸給他的善惡標準,成了性格完全相反的另一個人。
夏油傑咒殺了某個不知名村莊內包含老人、小孩在內的113個非術師。
連一句解釋都沒有給他留下。
隻是在他追上去的時候,冰冷地說了幾句莫名的話語——
“你要殺了我嗎?沒關係,你動手吧,你的選擇都有意義。”
“你到底是因為是最強才是五條悟,還是因為是五條悟才是最強呢?”
“如果我有你那樣的力量,或許我那看來可笑的理想就有實現的可能了吧……”
他想不明白,單靠他自己也或許一輩子都想不明白。
五條悟,生來便是讓咒術界動蕩的“六眼”,被無數人忌憚的“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