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華爾街日報對昆騰的報道,短短三年能做到這個地步,你很厲害。”
“叔叔謬讚了,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溫伽南剛走到玄關,就聽到客廳裡程父和梁聿修的對話,腦子裡倏然炸了一下。
她木然站在那,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從微信翻出那個陌生賬號。
手機輕輕震動,梁聿修拿起看了一眼,幾乎是下意識地抬頭,對上玄關處溫伽南的目光。
真的是他。
想到自己最近的言行,她覺得自己就像小醜一樣,而梁聿修則像個看戲的,看她像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卻不點破。
這感覺讓她恍惚回到了跟梁聿修婚姻存續期間,她在他們一家麵前,就像這樣,毫無尊嚴可言。
溫伽南臉上燒得厲害,是羞憤不堪的。
如果是從前的溫伽南,也許已經毫不猶豫轉身走掉了,但現在
她隻能將所有的情緒咽下。
溫伽南和梁聿修前後腳跟程家告辭,程家人讓程鶴把溫伽南送回去,沒給程鶴反駁拒絕的機會。
可走到門口,程鶴卻忽然接到電話,臨時有事要回公司。
溫伽南唇角掛著善解人意的弧度:“沒關係,你去忙吧,我自己能回。”
程鶴對她印象有所改變,但也沒到親近的程度,所以她這麼說,他也沒打算客氣。
可到底這麼晚了,又是家裡交代的,程鶴想了想,看向梁聿修:“你幫我送一下?”
梁聿修單手抄兜,冷冷淡淡地站在那,隻是瞥了溫伽南一眼,點頭。
程鶴道了謝,驅車離開。
梁聿修也跟著上車,啟動車子。
溫伽南沒客氣,更沒矯情,相反正合目的。
她直接打開副駕車門坐進去,主動報了地址。
全程兩人沒有多餘的交流,卻又透著幾分習慣性。
隻是如今物是人非了,副駕駛座上的人不再像小孩一樣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梁聿修沒來由地感到鬱悶。
車子開出小區後,他打開了音樂。
肖邦的夜曲緩緩響起,古典鋼琴的演繹方式,舒緩而穩重。
凝滯的氣氛好像有了些許緩和。
溫伽南垂著眸子,須臾側目看向他,對他換了一個稱呼:“梁總,我們是不是可以聊聊?”
有個紅綠燈,梁聿修緩緩停下,回視她一眼後,不答反問:“我以為你會質問。”
他指的是微信的事。
溫伽南欣然一笑:“是我自己沒搞清楚。”
她太平靜了,平靜到讓梁聿修感到很不習慣。
畢竟四年前他們的婚姻,是從她的歇斯底裡結束的。
她真是變了很多。
綠燈亮了,梁聿修再次啟動車子:“可以聊。”
“你知道我想聊什麼?”溫伽南脫口而出。
梁聿修目不斜視:“我沒瞎,你發那麼多消息我看得到。”
“”那還一直不點破,看她出醜?
溫伽南腹誹,但想到梁聿修這個人一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行事作風,隻能怪自己沒搞清楚了。
她深吸了口氣,擺出禮貌性微笑:“那現在還早,我們找個地方坐一下?”
“下班之後不談公事,是我的原則。”梁聿修依舊目不斜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