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王一再次來到玉門關前,發現玉門關關隘比以往加強了守衛,盤查也嚴了起來。往來人員,凡是身上帶有兵器的全部沒收。王一看著腰間的紫金刀,正猶豫間,已被守關的兵卒發現。喊道:“那個人,你過來。”王一眉頭一皺,一邊走一邊思索要不要硬闖過去,紫金刀絕對是不能交出去的。來到守關兵卒前,兵卒突然麵帶笑容低聲道:“誒呦,這不侯爺嗎?”王一詫異的看著這個兵卒,印象中並不認識他。兵卒低聲道:“侯爺,我是秦武大哥的手下,之前見過您。”王一明白過來,應聲道:“哦哦,秦武大哥在哪呢?他還好吧?”兵卒正要回答。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喝道:“啊狗,怎麼回事?”兵卒阿狗聞言嚇得一哆嗦。發聲之人快步朝這邊走來。王一抬眼看去,隻見此人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皮膚白淨,麵容冷漠,不怒而威,一身橫練之術,身旁緊緊跟隨二人。細看下,三人著裝和官兵服飾都不一樣,繡花錦衣,頭戴翼善冠,腰掛金絲虎頭刀。王一之前見過,知道這三人是繡衣使者。
帶頭之人來到阿狗麵前,冷聲喝問阿狗道:“阿狗,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收繳兵器?”說罷,雙目緊盯王一,目光投來讓人感覺渾身冰冷,似乎要把人穿透。王一麵無表情,淡淡的看了看三名繡衣使者。阿狗嚇得渾身哆嗦,躬身行禮,結結巴巴道:“回,回稟,暴,暴大人,這人是秦護軍的朋友。所,所以,小人,我”沒等阿狗說完,“啪”的一聲,被狠狠的扇了一記耳光。阿狗嘴角流血,被扇倒在地上,手捂臉龐不敢言語。
王一看不下去,上前俯身扶阿狗站起。抬頭看著打人的暴大人,冷冷的道:“大人身為朝廷命官,怎麼能隨便打人呢?”暴大人冷笑一聲道:“見繡衣使者如見皇上,彆說一個小小的兵卒,就是朝廷官員,本大人也有權先斬後奏,哼。”雙目一瞪又道:“倒是你,我看著很是可疑。你哪裡人氏?從何來?要去何處?”王一淡然道:“大漢孤兒,不知故土,從烏馬河來,要去長安。”暴大人道:“去長安何事?”王一道:“賤民窮遊。”暴大人貼近身前,道:“為何帶有兵刃?”王一道:“世道不濟,用以防身。”暴大人怒目瞪著王一,王一坦然。片刻,暴大人後退一步,手一揮道:“將此人拿下。”兩名繡衣使者得令,上前就要緝拿王一。
身後突然傳來秦武的聲音道:“暴大人,請慢。”秦武快步來到暴大人身邊,將暴大人引到一旁,兩人私語了幾句。隻見暴大人看了看王一,揮手示意兩名繡衣使者放行。秦武連連感謝暴大人,帶著王一快速通過玉門關城門。王一想要問明原因卻被秦武製止,低語道:“晚上玉香樓見,見麵詳聊。”說罷,神情嚴肅的退回了玉門關城樓。王一內心詫異,但也隻能等到晚上再說。
玉香樓依舊那麼熱鬨非凡。再次光臨,蘭姨一眼就認出了王一,上前熱情招呼道:“誒呦,公子,你來了啊,秦護軍的朋友,歡迎歡迎。”王一不再像第一回那麼局促,變得從容了不少,笑道:“蘭姨好記性,還記得我。”蘭姨腰肢一扭,拈著花手絹一擺,笑道:“上次一見,看公子器宇軒昂的氣度,就知道公子不凡,更何況還是秦護軍的朋友,這樣的貴客蘭姨我怎敢不記得呢?”王一道:“勞煩蘭姨安排一個安靜點的房間,我和秦護軍有約,他一會來找我。”蘭姨笑道:“有,有,有,公子隨我來。”蘭姨將王一帶到一間靠裡的房間,相對比較安靜,蘭姨道:“公子,我叫兩個姑娘過來陪公子?”王一擺手道:“不用,我想安靜會,等秦護軍來了,你將他帶到這個房間來。”說著拋給蘭姨一錠銀子。蘭姨滿臉堆笑,接住銀子,識趣的退出房間,邊關門邊道:“公子有什麼需要儘管叫我。”王一點頭回應。
房間桌子上有茶水,王一喝了兩杯茶水,躺在床上邊休息邊等秦武。直至戌時秦武才到來,直接推門進來,喊道:“王一兄弟,我來了。”秦武進來直接坐下,自己倒茶大口的喝了一杯。王一起身來到桌前坐下,道:“秦大哥怎麼這麼晚才散值?”秦武一擺手,訴苦道:“兄弟,你也看到了,前幾日來了幾個狗屁繡衣使者,這段時間可不比之前,誰還敢早退!”王一道:“衣以繡者,尊崇之也,人中龍鳳,強者當之。聽說過也見過這幫繡衣使者。他們怎麼突然來玉門關了?”秦武剛要回答,蘭姨敲門進來,端來了酒菜。剛要和秦武撒嬌獻媚,秦武一個眼神,蘭姨識趣的退了下去。
秦武給自己斟了杯酒一飲而儘,吧嗒了一下嘴,舒服的啊了一聲,道:“兄弟,你也餓了吧?邊吃邊說。”王一也不客氣,拿起筷子一同吃了起來。秦武道:“前幾日,突然來了幾個繡衣使者。領頭的就是要抓你的那個暴大人,他叫暴勝之,是繡衣直指,也就是這幫繡衣使者的老大。一般不會親自下來辦差,沒想到這次卻來玉門關了。我們這些當差的都知道,見到繡衣使者準沒好事。”秦武又乾了一杯,兩杯酒下肚,話也多了起來。麵露愁容,歎了一口氣道:“唉,我幫挨千刀的繡衣使者,一到玉門關二話沒說就將我姐夫王守義殺了。”王一驚問道:“啊,把太守殺了?他們怎敢?那可是朝廷三品大員。”秦武道:“繡衣使者駕到如皇帝親臨,有先斬後奏的權力。”王一道:“原來如此。那,也總要有個理由吧?”秦武道:“繡衣使者殺人哪會告訴我們理由,就是一句守關不力,就將我姐夫哢嚓了。”秦武帶著哭腔繼續道:“我那個姐夫,我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可畢竟是一個大活人,說殺就給殺了。”王一道:“那現在誰是太守?”秦武道:“繡衣使者先斬後奏,已經奏請朝廷派新的太守了,預計不日將會來上任。現在玉門關暫歸暴勝之治理。”王一道:“那個什麼暴大人,為啥這麼嚴?連刀都不讓帶?”秦武突然壓低聲音道:“兄弟,你不知道吧?最近昌邑王劉賀在玉門關外得了一個寶藏,是戾太子劉據遺留的富可敵國的寶藏。”王一聽到秦武提起寶藏,心中一驚,暗想:“寶藏的事這麼快就傳開了,不過也正常,沒有不通風的牆。更何況,這麼大一批寶物要想一點動靜都沒有的運走,也不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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