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張稚嫩可愛肉乎乎白皙的小臉出現在了王一頭頂,嚇了他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個漂亮的小女孩。小女孩梳著兩隻羊角辮,頭上戴著一朵梅花,正眨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著王一。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見底,宛如一個小天使。小女孩帶著天真的笑容,用稚嫩的聲音問道:“叔叔,你怎麼躺在這裡啦?”王一道:“叔叔受傷了。”小女孩道:“那你疼嗎?”王一道:“本來很疼,看見你就不疼了。”小女孩笑道:“我又不是藥,怎麼會看見我就不疼了?”王一道:“因為你很可愛呀,叔叔看見你一高興就忘記疼了。”小女孩聽見王一的讚美很是開心,關切的問道:“叔叔,你是渴了嗎?我剛才好像聽見你說要喝水。”王一道:“嗯,叔叔是有點渴了。”小女孩道:“那我去給你找水去。”王一道:“不用啊,你看看叔叔腰間是不是有個葫蘆?”小女孩笑道:“真有個葫蘆哎。”王一微笑著道:“叔叔動不了,那個葫蘆裡有水,你打開葫蘆塞,喂叔叔喝點水好不好。”小女孩道:“好。”說著就用那嫩白的小手拿起王一腰間的葫蘆,費了好大的勁才將葫蘆塞拔開,將葫蘆口遞到王一的嘴邊,非常認真的喂王一喝水。眾繡衣使者朝這邊看了看,並未阻止。
待王一喝完,小女孩還不忘用小手幫王一擦拭嘴角。王一的內心瞬間被融化。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道:“丫丫,我們該走了。”王一聽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一時間卻又想不起是誰?丫丫見老者在叫自己,道:“叔叔,我得和爺爺走了。”王一不知為何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含淚笑著道:“謝謝你,再見啊。”一張熟悉的臉龐猛然出現在王一的頭頂,不是彆人,正是巫山老道胡半仙,正上前來拉丫丫的手。王一差點驚呼出聲,就要喊出“胡前輩”,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不想因為自己給他倆招來麻煩。
巫山老道胡半仙拉著丫丫的手,轉身就走。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從他袖中突然滑落三枚銅錢,正好掉在王一的身邊。巫山老道胡半仙很自然的回首俯身去拾地上的銅錢,借機輕聲對王一道:“老道感念王少俠上次出手相救,免費贈你一卦。”王一一怔,不明所以。巫山老道胡半仙拾起三枚銅錢,用手一摸,邊起身邊對王一繼續輕語道:“命有此劫,龍困淺灘遭蝦戲,佳人相助,潛龍出淵騰青雲。”說罷,巫山老道收起銅錢,帶著丫丫離開了。
丫丫仿佛一道陽光照耀在王一的身上,讓王一暫時忘記了疼痛,讓王一瞬間感覺這世界原來是這麼的美好。可惜自己就要離開這個美好的世界了。不過,在死前能遇見這麼可愛的小女孩,也算是一種幸運。巫山老道胡半仙的話縈繞在王一耳畔,王一不明其意,隱約感覺是個大吉大利之卦。可是,自己明明就要死了,應該是大凶之卦才對。王一苦笑,暗罵巫山老道胡半仙是個騙子。沒等王一琢磨明白,思緒就被打斷。暴勝之等一眾繡衣使者已經吃飽喝足。王一再次被捆到了馬背上,又被罩上了麻布,不讓人再見到王一,以免招惹麻煩。弄好後,才繼續趕路。
不日,距長安還有三日路程時,忽有繡衣使者來報:“江飛虎等人已經進了長安。”暴勝之冷聲道:“繼續盯緊他們。”那名繡衣使者領命而去。王一這才知道暴勝之一直在監視江飛虎和萬年他們。心中擔憂江飛虎他們,卻也無可奈何。隻好心中自我安慰道:“至少萬年他們已經安全到達了長安,也算是個好消息。雖說暴勝之在監視他們,料想暴勝之在沒確定那批寶貝就是江飛虎劫之前,應該不會對其動手。”
第三日傍晚,終於來到了那片竹林。在姬姑娘院門前十幾丈處,暴勝之揮手讓眾人隱蔽起來,隨即派了兩名繡衣使者前去查探。一盞茶時間,兩名繡衣使者回報,院中確實隻有兩名女子,沒發現異常。暴勝之對王一道:“看來王少俠沒有說假話。”王一不屑的白了暴勝之一眼,沒有說話。暴勝之伸手從王一懷中掏出那個玉瓶,拋給一名繡衣使者道:“你去,把這瓶子給他還了。”那名繡衣使者接住玉瓶,起身就要走。王一突然喝道:“等等。”暴勝之聞聲看向王一。王一道:“暴大人,這個玉瓶我必須親手還回去。”暴勝之聞言眉頭一皺,死死的盯著王一的雙眼,似乎想要看清楚王一在想什麼。王一絲毫不退讓,冷眼看著暴勝之的雙目。僵持片刻,暴勝之神情一緩,伸手從那名繡衣使者手中要回了玉瓶,又塞回王一的懷中,冷聲警告道:“不許多語,還完就走。”王一冷眼瞥了一下暴勝之,沒有言語。
暴勝之帶著王一和六名繡衣使者來到院門前,隻牽了馱王一的那一匹馬。其餘眾繡衣使者和馬匹都留在了原地。暴勝之四下打量了一下這座小院,隨即使了個眼神,一名繡衣使者會意,上前敲門。半晌兒,門才緩慢打開一條縫,一人探出頭。王一認得,還是那個圓臉,梳著兩個羊角發髻,十幾歲的小丫鬟。上次王一來要解藥時見過這個丫鬟,今日這個丫鬟穿的卻是淡藍色的短衣和長褲。王一記得這個丫鬟叫“蓮兒”。蓮兒打量了一眼幾人,冷冷的問道:“你們找誰?有何事?”暴勝之見蓮兒如此,也沒客氣,手一指馬背上的王一道:“這位公子有個玉瓶要還給你家主人。”頓了下又道:“你去他懷裡自行取回吧,也算是他親手交還給你家主人了。”蓮兒沒有動,而是瞪著大眼睛探頭仔細的看馬背上的王一。暴勝之有些不耐煩,催促道:“小丫頭,你怎麼不快點?趕緊取回,我們還著急走呢。”蓮兒沒理暴勝之,而是驚訝的道:“誒呀,你不是上次來拿藥的那個人嗎?你,叫王一,我想起了,你就是叫王一。你走後,我家姑娘還在紙上寫過你的名字來著,錯不了。”暴勝之聞言愈加確信王一確實和這院裡的主人隻有一麵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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