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感歎道:“也是我們的運氣好,一直到要出了清遠縣的地界,都沒遇到追殺我們的人。”
程晚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她忍不住想,徐夫人他們之所以沒遇到追殺的人,會不會是因為因為宋縣丞那夥兒人被顧晏、少青等人解決了?
當然了,這隻是程晚的猜測。
畢竟目前還沒確定宋縣丞所說的“姓顧的小子”是不是顧晏。
“後來呢?”
徐知念焦急地問道。
“後來我們就一路往涼州的方向而來,再後來,就遇上了你舅舅派去清遠接我們的人,然後就隨著他們到了朔陽。”
徐夫人用三言兩句說完了這一路上的經過。
但她沒有說在出清遠縣範圍之前的那段時間裡,徐知念的爹幾度徘徊在生死一線。
也沒說快要出清遠縣的時候差點兒和新皇的軍隊迎頭撞上,情況萬分驚險。
更沒說路上帶的糧食不足,好長時間裡都吃不飽肚子。
……
再多的危險、揪心、磨難,都已經過去了。
徐夫人不想說出那些苦難增加孩子們的擔心和不快樂。
若不是徐縣令身上的傷實在嚴重,是無論如何都瞞不住的,她連徐縣令受傷了,都不想說。
“對了,你和知書明明比我和你爹先出發,為何是我和你爹先到朔陽?而且我在和你舅舅派去接我們的那些人遇上後,問過他們,他們都說並未在去往清遠縣方向的路上遇到你和知書。”
徐夫人的臉上滿是擔憂。
“之前穆世子派人去郡守府送信兒的時候,隻說你們是一起回來,卻沒說你們姐弟倆為何會和晚丫頭一起趕路,這一路上,是不是……”
徐夫人的眼圈紅紅的,她想說這一路上是不是不太平?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可是想想自己這一行這一路上經曆過的種種磨難,又憑什麼覺得閨女和兒子會非常平安順利呢?
徐知念正要說些什麼安慰徐夫人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而後春文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夫人,小姐,程姑娘,咱們到了。”
到哪了?
程晚抱著顧煜站在馬車旁,看著眼前的大宅子,一臉懵。
不是應該去官府落戶,然後各回各家嗎?
怎麼把他們這夥兒人拉到這裡來了?
這也不像是官府啊。
程晚懵,林老太他們更懵。
因為有穆世子在前頭領路,所以林老太他們並沒有操心大家夥兒這是要往哪兒去。
和程晚一樣,林老太他們也本能地以為穆世子應該會領著他們先去官府搞定戶籍的事。
程晚抬頭看了眼宅子上方的匾額。
很好,不認識字。
“宜舒院。”
徐知念仰頭念出了匾額上的字。
徐夫人被一個丫鬟扶下馬車,她笑著接話道:“這應該是穆世子的私人宅院,想必穆世子是想讓你們先休整休整再忙活其他的事情。如此,倒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隻是我安排的地方比起穆世子的私人宅院怕是要差遠了。”
事實正如徐夫人所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