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程晚參見衙令大人。”
程晚向徐卓誠行了個標準的參見禮。
徐卓誠虛扶了一把程晚,麵帶笑意、語氣裡帶著藏不住的親近,“就咱們倆,沒外人,無需如此多禮。”
“畢竟是在興農衙,還是正式一些好,徐叔,我可不想被人抓小辮子。”程晚狡黠一笑。
說起程晚對徐卓誠的稱呼,也是糾結過一段時間的。
王氏和徐夫人以姐妹相稱,徐夫人讓程晚兄妹幾個稱呼她為茅姨。
而程大牛和徐卓誠又以兄弟相待,徐卓誠稱呼程大牛為大牛兄。
從王氏那兒論,程晚得叫徐卓誠姨父,從程大牛這兒論,程晚叫徐卓誠叔更合適。
最終,程晚選擇叫徐卓誠徐叔。
沒彆的原因,程晚就是嫌姨父不如叔喊著順口。
徐卓誠被程晚逗笑,他看程晚精神奕奕、神采飛揚的模樣,不由得笑著點了點頭,“你先簽到,然後我帶你去看看你平日辦公的地方。”
說著,徐卓誠領著程晚走向他的辦公桌。
“簽在上一個人的名字後麵就成。”
程晚接過徐卓誠遞過來的筆,小心地在簽到簿上寫下“程晚”二字。
簽完到,程晚跟在徐卓誠後麵出了衙令的辦公室。
程晚的辦公室距離徐卓誠的辦公室有些遠,走過去的路上,徐卓誠和程晚遇到了不少興農衙的官員。
這些官員看見徐卓誠,會恭敬地向徐卓誠行禮,徐卓誠也會順便向程晚介紹遇到的這些官員。
程晚考慮到她的官級本來就低,再加上這些人都是前輩,所以她表現得很謙卑,笑容滿麵地分彆向這些官員行禮問好。
隻是她的笑臉和問好並不都能換回來微笑。
這些官員中,隻有很小一部分人會朝程晚微笑著點個頭,算作對程晚的回應,他們的眼裡雖然充滿著對程晚的好奇,但沒什麼惡意。
大部分的官員,他們對程晚既無善意、也無惡意,他們無視程晚,全當程晚這個人不存在。
而剩下的個彆官員,很明顯地表現出了對程晚的惡意,他們朝程晚翻白眼、用鼻孔瞅人,若不是顧忌著徐卓誠就在旁邊,他們可能會直接對程晚惡言相向。
不管是無視還是明晃晃的惡意,程晚一直保持著微笑,這些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隻要沒人對著她吐臟話、或者欲對她動手,程晚都不準備計較。
她是來當官的,不是來和人罵架、乾架的。
徐卓誠有心護著程晚,可那幾個人一沒罵人、二沒打人,他實在無法多做什麼。
徐卓誠推開一間小辦公室的門,在心裡暗暗地歎了口氣:”這孩子,光是和興農衙的這些官員正常相處,就有得磨呢……”
“進來吧,這就是你辦公的地方了。”
程晚微挑下眉,抬腳踏入她的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還沒徐卓誠辦公室的一半大,不過該有的東西都有。
辦公桌、椅子、書架、盆架、銅盆、炭盆……,辦公桌上還有全新的筆墨紙硯。
程晚輕輕地撫摸過桌麵和椅背,看著這間小小的辦公室,心裡的滿足和愉悅無以言表。
徐卓誠看著程晚明媚昂揚的笑容,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興農衙雖占地不小,但它各區域劃分得很簡單,咱們現在待的這塊兒區域是官員日常辦公的地方。
辦公區後麵是兩個廚房,一個官廚,一個吏廚,到了晌午,咱們一般會在官廚吃飯。”
程晚了然的點頭,那吏廚想必就是官員之外的人吃飯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