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知、知道此事,老臣已狠狠責罰過這個不成器的孫子,老臣想著帶他來,也是惹皇上心煩,所、所以就沒敢帶他來求見皇上,求皇上恕罪。”
廣德侯感受著皇帝越來越低的氣壓,心裡慌得厲害,他總覺得皇帝不該是這個反應才對。
官員相鬥,當眾動刀。
這是多麼嚴重的過錯,免官都不為過。
可皇上怎麼反而盤問起自己這邊的一點小過錯起來了?
若是程晚知道廣德侯的這個想法,怕是要提著刀把廣德侯給捅兩刀。
太過厚顏無恥和雙標。
欠捅。
“不成器?朕看他是太成器了吧?”皇帝眸光犀利,嗓音森寒:“他是個什麼東西?連童生都不是的廢物,敢當眾欺辱侯爵的父親,昭平侯的爵位乃朕親封,他是瞧不起昭平侯,還是對朕不滿?他眼裡有朕這個皇帝嗎?”
皇帝沒有起身,也沒有抬高聲調,他隻是靜靜地坐著,可帝王的壓迫感讓這方小天地的空氣都幾乎凝滯了。
廣德侯被皇帝的最後兩個問題問得臉色煞白,冷汗直淌,恨不能立即昏死過去。
“皇上,他蠢笨如豬,絕沒有對皇上不敬的意思,求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廣德侯砰砰砰地磕起了頭。
那聲音聽得程晚都覺得自己的額頭又跟著疼起來了。
“行了!”皇帝不耐煩地敲了一下禦案,阻止廣德侯繼續磕下去。
廣德侯當即被嚇得一動不敢動,大氣不敢喘。
“原是三個混賬惹出來的事,昭平侯為父報仇,情有可原,但行事衝動,不可不罰。
昭平侯,居家備考期間俸祿取消,閉門思過一個月。
況二既身受重傷,險些丟命,那就好好養傷吧,朕會命人接替他的官職。
昭平侯,人是你傷的,多送些珍貴藥材給廣德侯府。”
“是!”
程晚對皇帝誠心誠意地磕了個響頭,然後雙眼亮晶晶地看著皇帝。
這個處罰結果可比她預想的要輕太多了。
她以為她應該怎麼都要挨一頓重板子的。
搞不好,還要被貶官,或者被降爵。
程晚是高興了,可廣德侯傻了。
怎麼他進宮一趟,不僅沒按死昭平侯,還把自個二兒子的官位搞丟了?
昭平侯犯下那麼大的過錯,皇上就一句“行事衝動”就結束了?
居家備考期間俸祿取消,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皇上原本是讓昭平侯帶著俸祿居家準備科考?
那本來就不該有的俸祿給取消了,這叫什麼懲罰?
還有閉門思過一個月,如果昭平侯要居家準備科考,那這條懲罰有什麼意義?
讓昭平侯備考更專心不受打擾?
廣德侯神色頹廢而恍惚。
今日的朝堂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何他感覺皇上對昭平侯不是一般的寬容偏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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