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七月,林省樺河縣榆樹大隊,白家。
“先給錢,說好的一百塊,一分不能少。”一道蒼老卻貪婪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不行,老子得先驗貨,誰知道她給你家當了這麼多年童養媳,還是不是黃花大閨女了。”另一道猥瑣的男聲響起。
“放屁,我家彥良可是軍官,根本看不上那根豆芽菜,碰她都嫌惡心。”白老太尖銳的聲音恰到好處的掩蓋了那絲心虛。
猥瑣的男聲發出一陣淫笑,“他沒碰,不代表你男人和你其他兒子沒碰。
老子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可不想買一個二手貨,反正不讓老子先驗貨,老子絕對不會掏一個子兒。”
男人心裡有著自己的盤算,人買回去可是要跟弟弟一起共用的,現在有機會他怎麼也要嘗嘗鮮。
兩人的爭吵聲不斷,誰也不肯退讓。
絲毫沒發現關在柴房裡的人已經醒了過來,還把他們的對話聽了個正著。
接收完原主的記憶本就氣憤不已的阮喬,這會拳頭更硬了。
這種缺德帶冒煙的人家,怎麼還能好好活著,老天爺打雷的時候是劈歪了嗎?
原主12歲那年,被白家用十斤土豆買來為病怏怏的白老三衝喜,結果也沒見什麼成效,白老三還是撒手人寰了。
悲痛過後,白老太將所有怨氣發泄在了原主身上,怨她沒福氣,留不住自己的兒子,時常把原主打得半死不活。
要不是她想把原主轉手賣掉,恐怕原主早已命喪黃泉。
可那時候大家條件都不好,沒有特殊情況,沒人願意再買一個吃閒飯的姑娘回去。
無奈之下,白老太隻得把原主留在身邊,盤算著養幾年,大一點就可以嫁出去換彩禮了,怎麼算都不虧。
從那時起,原主就成了白家的丫環,所有家務包攬不說,每天至少得賺八個工分,不然沒飯吃,還得挨一頓毒打。
一個成年男人滿工分才十分,12歲的小姑娘要賺八工分,勞動強度可想而知,幾乎每天都要累的半死。
就這樣白老太也不放過原主,每天晚上收拾完家務,還要伺候老佛爺一樣,給她洗腳按摩後才能回柴房睡覺。
甚至大冬天,隻因為小兒子白巔峰一句想吃魚,就把原主攆出去捉魚,捉不到不許回來。
原主沒有經驗,衣衫又單薄,在冰麵上折騰了一上午,手腳都凍僵了也沒弄上來一條魚。
害怕回去交不了差,跪在冰麵上想看看下邊的情況,手一滑直接大頭衝下掉冰窟窿裡了。
若不是好心的村民發現及時給救上來,屍體都不知道順著水流衝到哪去了。
白家人一點不關心原主死活,還嫌棄她給家裡添了麻煩,連一碗生薑水都不舍得給她喝。
那次原主反複高燒,病了小半個月才好,丟了半條命,這樣的事情不勝枚舉。
非人的生活過了兩年,隨著原主的成長,她的美貌也逐漸顯露出來。
儘管因為饑餓和長期勞作,營養不良,身體瘦得如同麻稈,但架不住底子好啊。
天生的冷白皮,在一群曬的黑不溜丟的農村人裡,簡直就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鵝蛋臉,挺翹的鼻梁,水汪汪的眼睛仿佛能勾人心魄。
漂亮的長相讓白家老四白彥良動了歪心思,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白老太。
於是原主就這麼從白老三的童養媳變成了白彥良的童養媳,連說不的權力都沒有。
白家根本不管原主才14歲,打算秋收完了就讓他們完婚。
好在那年秋天,村子裡意外獲得了一個征兵的名額,白彥良去當兵了,原主才逃過一劫。
他一走五年沒有回來,前幾天白家收到了白彥良的一封信,原主不識字也沒有資格聽,所以並不知道信裡的內容。
但是她能感覺到從那以後白老太看她的眼神就不對,心裡一直惴惴不安。
而今天早上,對原主非打即罵的白老太竟破天荒的給她端了一碗紅糖水。
原主根本不知道他們的惡毒心思,喝完就昏睡過去了。
再醒來就是二十一世紀的阮喬了。
阮喬打量一眼這個充滿黴味的屋子,大半邊堆滿了木柴,上邊還掛著蜘蛛網。
角落裡有幾塊木板搭成的床,就是她所在的位置。
床板上都是稻草,上邊鋪了個破到已經快糟爛的床單。
眼看外邊的兩人要談好了,她來不及多想,找了根趁手的木棍就躺了回去。
吱呀!
門開了。
猥瑣男一臉淫笑著走了進來,他的目光在阮喬身上肆意的掃來掃去,毫不掩飾自己的穀欠望,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阮喬被他這種行為惡心的差點偽裝不下去,直接吐出來。
“你快點,驗完貨把剩下的一半錢給我,然後趕緊把她帶走,回你們家愛咋折騰咋折騰。”白老太站在門邊,不耐煩的催促。
為了不妨礙兒子的前途,才把阮喬賣到大山裡,沒想到這人還挑三揀四。
“那你還不趕緊出去?打算看現場啊?”猥瑣男的呼吸變得急促,眼神中滿是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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