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砸,這些都是資本主義的東西,都是毒瘤,必須徹底清除!”
激昂的聲音伴隨著瓷器破碎的清脆聲響在空氣中回蕩。
阮喬心中一驚,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好像是白巔峰的聲音。
自從去年大串聯去京市後,白巔峰就沒有音信,難道他回來後一直留在市裡?
阮喬有些懷疑也有點好奇,悄悄靠近那個院子,探頭向裡張望。
眼前的景象令她大吃一驚,五六個人被強迫跪在地上,神情麻木,一群年輕的小將則在院子裡瘋狂地砸毀著各種物品。
瓷器、家具、書籍……四處都是狼藉的碎片。
阮喬的目光落在那個喊得最為激昂的人身上,果然是白巔峰。
他振振有詞的對那幾人批判,眼神卻色眯眯的一直落在那個少女身上。
如果沒遇到也就算了,既然遇上了,嗬嗬,那就把之前的賬算一算吧。
她不知道這個家夥在外麵乾了多少壞事,但他對原主起過壞心思倒是真的。
仗著原主性子軟,白巔峰時不時會在沒人的時候對她動手動腳,嚇得原主見了他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有一天,他在外邊跟狐朋狗友喝了點酒,仗著酒意半夜摸進了原主的房間,欲行不軌。
掙紮中原主把白巔峰推倒撞破了頭,吵醒了白家人。
結果白老太不問青紅皂白,就說她勾引白巔峰,對原主連打帶罵。
白巔峰還在一旁添油加醋,那次原主被打的除了臉,渾身沒有好地方,三天沒起來炕。
其實他們心裡都清楚是怎麼回事,隻不過沒人在意原主的死活罷了。
“快走!”
白巔峰他們押著那幾個人出來,動作粗魯的推搡,時不時還會踹上一腳。
阮喬遠遠的跟在後邊,看他們走進了委員會,她就在街對麵的大樹後邊等著。
沒過多長時間,白巔峰和幾個人勾肩搭背的出來,直奔國營飯店。
阮喬害怕被白巔峰認出來,不敢跟進去,隻能在外邊等著,餓了就在商城買一個包子吃。
他們在飯店吃吃喝喝,一直持續到將近八點,這才帶著幾分醉意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峰哥,我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能、能走。”
白巔峰舌頭都打結了,說話變得含糊不清,還逞能的把人都打發了,自己歪歪斜斜的往回走。
而且邊走邊唱,“金色的太陽升起在東方,光芒萬丈。
東風萬裡,鮮花開放,紅旗像大海洋……”
阮喬一路跟隨白巔峰來到他的住處,竟然是一座獨立的小院子。
看來短短一年時間,他還真搜刮了不少東西。
阮喬沒有貿然跟進去,在院外等到天色全黑才決定動手。
她退了幾步,準備助跑翻牆,突然一陣風吹過,院門“吱呀”一聲開出一條縫。
阮喬“……”
謝謝天道爸爸助我!
她小心翼翼地推門進去,再將門虛掩上。
屋內傳來震天的呼嚕聲,以防萬一,阮喬還買了口罩和帽子戴上,然後才悄聲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