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烈完全無視對方那副冷漠的樣子,兩人就這麼肩並肩地朝著營部走去,一路上甚至連半句話都沒講過。
今天的會議是怎麼回事,每個人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所以會議室裡,誰都沒有開口。
整個場麵異常安靜,仿佛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見聲響。
康師長敲了幾下桌子,打破這份沉寂,首先發話道,“對於家屬院裡的謠言問題,咱們來討論一下怎麼處理。”
話音剛落,胡政委緊跟著喊了一聲“師長”,然後主動站起來表態,“月梅散播不實言論,給阮喬同誌的聲譽帶來了極大的損害,這是她做的不對。
在此,我謹代表我們夫妻倆,向阮喬同誌致以最誠摯、最深切的歉意!
身為她的丈夫,我沒能儘到應有的監管責任,對此我願意寫3000字檢討以示悔過。
同時,我建議對蘇月梅同誌進行深刻的思想教育,務必讓她徹底認清並改正自己的錯誤為止。”
胡政委這番話,看似是對這件事做了自我處罰,實際上不過是避重就輕,一點損失都沒有。
楚烈怎麼會接受這個結果?
果然,就看楚烈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眼裡閃過一絲譏諷,“胡政委還挺大公無私的,隻可惜,蘇月梅同誌可不隻是造謠這麼簡單。”
眾人都把視線投向楚烈,等著他說下去。
楚烈也沒賣關子,接著說道,“蘇月梅引導輿論,把我的傷歸咎到阮喬頭上,讓人傳播阮喬克夫的消息,這不但是封建迷信,還其心可誅!
若是我們出任務受的傷隨便都能扣在家屬頭上,那多少受傷或者犧牲的戰友家屬要受到無端指責?
她這是在製造家庭矛盾,蓄意破壞團結!”
他眸色冰冷的射向胡政委,“不知道政委在家裡都給蘇月梅同誌灌輸了什麼思想,國家這麼倡導相信科學,反對迷信,她偏偏唱反調。
宣揚迷信思想,破壞團結,她是想搞反動嗎?”
“楚烈,你不要血口噴人。”胡政委拍案而起,指著楚烈怒斥道。
破壞團結,反動言論,這問題太嚴重了。
彆說蘇月梅,就算是他也承擔不起。
楚烈對胡政委的憤怒毫不在意,聲線依舊平穩說道,“胡政委,隊裡可是調查過,蘇月梅同誌的每一句話都有記錄在案,這可不是我隨口胡說的。”
傳播謠言的處罰不重,那就找個可以重判的罪名好了!
就算不成功,還有月亮島那邊呢。
不經曆一些事情,根本看不清一個人的本性。
與胡政委共事也有幾年了,以前除了覺得他對孩子太過於溺愛了,也沒覺得還有其他問題。
了解過胡政委前妻和孩子的遭遇,對他溺愛的事雖不讚同但也能理解。
出了胡衛的事以後才發現,以前他處事公正,隻是因為沒有涉及自身而已。
現在,他要為自己的縱容付出代價了。
反正不管怎樣,必須把人弄走,一個失了本心的領導,已經不適合在這個崗位了。
而且他也不想喬喬整天麵對那些無聊的麻煩。
胡政委直喘粗氣,他沒想到楚烈會在這麼刁鑽的角度來找問題。
但不管怎樣,這個罪名絕不能承認,否則他也完了。
胡政委深吸口氣,語氣沉沉的說道,“我承認月梅是說過這話,但她絕對沒有那個意思,你不能這樣把臟水扣到她身上。
月梅她是一個母親,因為胡衛的事一時想不開,偏激做錯了事,我們認,也接受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