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將楚烈的話放在心上,因為前邊有人摔倒了,導致後邊的人過不去,罵罵咧咧說什麼的都有。
楚烈眼尖的看到路邊有一個不知道誰掉下來的搪瓷缸子,他用腳尖輕輕一勾一抬,那隻搪瓷缸子便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乖乖落入他的手中。
然後他稍稍向旁側挪動身體,舉起手中的搪瓷缸子,朝著欄杆用力敲擊下去。
清脆響亮的撞擊聲響徹四周,眾人都忍不住把目光投了過來。
楚烈趁勢又把剛才的話大聲說了一遍,接著說道,“槍聲是在後邊倉庫的位置,離這還有一段距離,大家不要隨意亂擠,排著隊走反而更快。
不然像你們這樣蜂擁往前擠,容易發生踩踏事件,到時候速度反而更慢。”
阮喬已經從楚烈背上滑落下來,站在他身側。
她偏頭看他,穿著海軍軍裝的楚烈身姿挺拔如鬆,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龐此刻顯得格外嚴肅莊重,仿佛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散發出一種令人敬畏的強大氣場。
這種威嚴的氣勢壓迫得任何企圖反駁他的人都心生膽怯之意。
這會前邊摔倒的那人已經艱難的站起來了。
楚烈筆直地佇立在原地,開始有條不紊地指揮著現場,“大家迅速排成幾列縱隊,後麵的人要緊隨前麵的人的步伐前進,千萬不要隨意擁擠推搡!”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猶如洪鐘一般響徹在碼頭上方。
在楚烈鎮定自若的調度下,原本混亂不堪的人群逐漸變得井然有序起來。
人們按照他的指示緊密排列成隊列,依次向前移動。
人群的行進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
這讓心裡還有些微詞的人也紛紛閉上了嘴。
因為他們意識到,隻有聽從楚烈的指揮才能儘快脫離險境。
楚烈稍稍俯身靠近阮喬,將聲音壓得更低一些,語氣溫柔又堅定,“喬喬,我剛才仔細觀察過,那些人目前是對峙的狀態,而且那幾聲槍響都是朝天鳴放,威懾的意思更明顯。
所以依我判斷,我們應當有足夠的時間讓在場的群眾全部安全撤離。
如果真的發生什麼意外狀況,哪怕拚儘全力,我也定會護你周全。”
他的目光深情而專注地落在阮喬身上,眼中閃著堅毅的光芒。
“嗯,我不怕。”
阮喬又靠近了楚烈一點,他是軍人,有危險的時候護著百姓是職責也是本能。
若真的有什麼不可控的情況,大不了她就拉著楚烈進倉庫,總歸是能保住命的。
人群撤離完差不多用了四十多分鐘,楚烈和阮喬是最後離開碼頭的。
“看這情況暫時是走不了了,咱們先找回招待所吧。”
楚烈不放心碼頭附近的招待所,又回了之前住的那裡。
“喬喬,你在屋裡待著彆出去,我去給羊城軍區打個電話彙報一下碼頭的情況。”
“嗯,去吧。”阮喬靠坐在床上,這會還心有餘悸。
那種情況說一點不怕那是騙人的,子彈不長眼,誰知道什麼時候就飛過來一顆?
要不是有楚烈在身邊,她肯定也跟那些人一樣慌了神。
楚烈這個電話打的時間比較久,回來的時候麵色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