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風艱難地抬起頭,臉上仍掛著那副無辜的表情望向沈青鬆,仿佛自己所說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一般。
接著又補充道,“我真覺得姐姐說得一點兒都沒錯呀,明明隻有姐姐那樣優秀的人才與楚烈般配嘛!”
聽到這番話,沈青鬆閉了閉眼,此時的他隻感覺全身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他真是一葉障目,居然都沒發現乖巧懂事的女兒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麵。
“啊,這是怎麼了,誰打的?”
剛回來的管文娟和沈玉婉一眼便看到了趴在地上、後背滿是鮮血的沈淩風。
兩人頓時大驚失色,慌忙扔掉手中提著的東西,三步並作兩步地飛奔到沈淩風身邊。
“淩風,你快起來。”管文娟焦急地呼喊著,攙扶著沈淩風的手都在抖。
晶瑩的淚珠不受控製地從眼眶滑落,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冰冷的地麵上,仿佛每一滴淚都是她心碎的聲音。
“跟媽說說,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我找他拚命去。”
沈淩風虛弱地抬起頭,略帶畏懼地偷瞄了一眼沈青鬆陰沉得仿若能滴出水來的臉色,才勉強順著兩人的力道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子。
“媽,沒事的,是我做錯了事,爸才罰我的。”沈淩風強忍著痛楚,輕聲安慰著母親。
雖然到現在他也沒搞清楚自己到底錯哪了,可是從小到大,他爸都沒這麼打過他。
這次爸爸會如此暴怒,甚至毫不留情地下此重手,那肯定就是他錯了。
管文娟哪裡肯相信兒子的說辭,她猛地轉身,伸出手指直直指向沈青鬆,滿臉悲憤地質問,“沈青鬆,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要打淩風?
他才十三歲,你就下這麼狠的手,你是想打死他嗎?你還是不是他爸?”
麵對妻子的指責與質問,沈青鬆的麵色愈發陰沉如水,他緊抿雙唇,冷冷地回道,“就因為我是他爸,我才要對他嚴加管教!不然你想他走胡衛的老路嗎?而且……”
他厲眼掃過兩人,“淩風這傷,也有一部分是替你們承受的,昨天到底怎麼回事,你們還不打算說實話嗎?”
聽到沈青鬆這樣說,管文娟心中猛地咯噔一下,瞬間湧現出一絲心虛,但這情緒稍縱即逝。
“我現在沒空跟你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你愛怎麼想怎麼想吧。
我得趕緊帶兒子去醫院,真不曉得淩風怎會攤上你這樣狠心的爸爸!”
“誰都不準走,就那麼點小傷要不了命!”沈青鬆麵色陰沉地冷喝道。
畢竟是從槍林彈雨的戰場摸爬滾打出來的人物,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強大氣場。
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猶如平地驚雷一般,震得管文娟即便滿心憤懣,卻也不敢再多嘴半句,隻得憤憤不平地用充滿怨念的眼神狠狠地瞪向對方。
沈青鬆對她的反應視若無睹,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昨天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心知肚明。
彆以為能瞞天過海,我已經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調查得一清二楚,你們在怎麼狡辯都沒用。
現在都跟我去給阮喬道歉,其他的回來再說。”
語罷,他還刻意朝著沈玉婉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我才不去呢!憑什麼要我給那個女人低頭認錯?”管文娟一聽這話,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憑什麼?就憑你們做錯了。”沈青鬆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把手裡的搪瓷缸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整個房間仿佛都隨之震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