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舊鞋還沒壞,穿著上山下地的,壞了臟了也不心疼。
至於新鞋,洗漱過後穿正好。
從梳妝台的抽屜中拿了一枚果脯扔進嘴裡,宋允棠拿出紙和炭筆,仔仔細細的在紙上描著人體經絡圖。
……
第二天一早,村裡炸開了鍋。
裡正家隔壁的喬大爺突然癱了!
喬大爺今年五十三,是榕樹村的上門女婿,不過他媳婦宋芝體貼,還是讓幾個孩子跟著他姓了喬。
宋氏的父母一去,喬大爺就成了真正的當家人。
不過好在他對宋氏還不錯,這些年一直噓寒問暖的,將她照顧的極好。
喬大爺昨天白天在田裡挑水,也不知道是不是累著了,睡了一覺之後,突然就起不來床。
喬大爺的兒子一早就火急火燎的去了三裡坡,村裡不少人聽到這個消息,全都去看熱鬨了。
宋允棠就是被外頭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吵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身望向窗外,見趙氏將院門開了條縫,腦袋伸出門外正與人說著什麼。
另一側,劉氏打著哈欠出了屋。
“娘,發生什麼事了?”
趙巧娥見家裡人陸陸續續醒了,便關上院門往廚房走,“裡正家隔壁的喬大爺不知道怎麼突然癱了,我剛聽到大家夥都在說,就開門聽了聽。”
“癱了?”端著盆去打水洗臉的宋金保有些驚訝,“昨兒看他在田裡乾活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癱了?”
趙巧娥將洗好的糙米端進了廚房,一邊忙活一邊說,“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誰知道怎麼回事呢?天剛放亮喬大就去三裡坡找李大夫了。”
劉氏在旁邊提了一嘴。
“咱家棠兒不是也懂醫嗎?”
趙巧娥搖頭,“咱棠兒懂醫的事也就我們自家人知道,她年紀小,經驗也不足,喬大爺這事明顯就不簡單,還是彆讓棠兒摻和了。”
她歎了口氣,又繼續道,“要是治好了還好,沒治好,到時候難免遭人閒話,咱都是一個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是少管人家的閒事。”
聽著外邊幾人的對話,宋允棠大致清楚發生了什麼,她穿著鞋子起了床,拿過立在牆邊的木盆,出門打水洗漱。
趙巧娥將灶火引燃之後,往屋外望了眼。
“棠兒,你哥今天下午回,這幾天你就彆到處跑了,挖野菜的事就讓柱子和樁子去吧。”
宋允棠嗯了一聲,洗完臉之後,將水倒在了院旁荒在那裡的小菜地上。
天氣太乾太熱,春日裡種下的三根黃瓜藤,之前都隻有幾片營養不良的綠葉子掛在枝條上,連花都不見開一朵。
前段時間她突發奇想,埋了不少藥渣在旁邊,又給它遷移到了靠牆的位置,每天早晚澆透水,這些日子果然又多發了些葉片和枝條,黃瓜藤也比之前粗壯了不少,還長出花苞來了。
不出意外,再過不久怕是能吃到黃瓜。
早飯仍舊是半個糙米餅子和稀粥。
吃完早飯,一家人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宋允棠也沒閒著,將銀針塞進袖口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