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棠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已經完全乾透,清清爽爽的,偶爾還能聞到一陣淡淡的藥香。
她沒有再將頭發綁成丸子,而是撕了一條棉布當發帶,將頭發綁在了腦後,至於之前的那條發帶,被她清洗乾淨掛起來晾著了。
這會太陽已經快要下山,在屋裡避暑的婦人孩子們也陸陸續續從屋裡走了出來,看到劉氏在屋門口晾頭發,附近幾個差不多年紀的小媳婦上前和她說著話。
“香雲,你今天是用皂角洗的頭發嗎?”
劉氏笑道,“不是皂角,是我家棠兒熬的洗頭水,可好用了,你摸摸我的頭發。”
眾人一上手,不由驚歎,“真順滑啊,你家那洗頭水還有嗎?”
“不知道,這得問我家棠兒。”劉香雲伸長脖子望向屋裡,“棠兒,那洗頭水還有多餘的嗎?”
“有,不過熬洗頭水的藥材是我買回來的,彆人要的話,也要出錢買。”宋允棠不冷不熱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這些小媳婦都是知道宋允棠性格的。
為人有些清高,在這個村裡不太合群,也沒什麼朋友,不過聽說她醫術了得,那原本癱了的喬大爺,近些日子又能背著手在村子裡到處溜達了呢。
何水芹拉著劉氏的袖子。
“香雲,你快問問怎麼賣的。”
她可太喜歡劉氏頭發上淡淡的藥香了。
劉香雲樂做個傳話的人,“棠兒,怎麼賣的?”
宋允棠的聲音再次從屋裡傳了出來,“五文錢一酒提子,大概能用三次。”頓了頓又道,“省著些用的話,四五次也是可以的。”
五文錢雖然不多,但對於普通的農戶人家來說,也不是眼睛都不眨就能拿出來的。
尤其是和劉氏前後腳成親的何水芹,婆母將錢抓的緊,上頭又有田秋燕這麼一個嫂子壓著,身上根本拿不出多少錢來。
“有點貴了吧?”何水芹小聲說著,再次拉了拉劉氏的袖子,“香雲,你再問問可不可以便宜點?”
旁邊幾人慢點頭,“對啊香雲,你再問問。”
這次,劉香雲沒有給她傳話,而是湊到她們麵前小聲道,“我家棠兒為了這點洗頭水,熬了一下午不說,還費了一大鍋藥材呢。”
她指了指被宋允棠撈出堆在院牆角處冷卻的藥渣,“喏,那麼大一堆,下午才撈出來的,都是真金白銀買回來的,五文錢一酒提子,她還不一定能收回成本呢。”
“你不騙我們,要是不好用,我們要來找你麻煩的。”另一個小媳婦說道。
對於已經使用過洗頭水的劉香雲,自是對宋允棠格外有信心。
“騙你們我是小狗。”
何水芹聽了忙打趣,“那你叫兩聲給我們聽聽。”
劉香雲沒好氣的睨了她們一眼,“我又沒騙你們,不信你們就還是用皂角唄,皂角便宜。”
“沒有不信你,我們買還不成嗎?”
幾人咬了咬牙,各自回去拿了錢和裝洗頭水的容器回來,有的是碗,有的是小罐子,還有的是小竹筒。
劉香雲見狀,忙起身領著幾人進了院子。
“棠兒,我這裡有幾位姐妹要買洗頭水,你給她們打一下唄。”
宋允棠聞聲出了屋,劉氏的頭發還是快要乾的狀態,她卻已經是完全乾了的,幾個小媳婦在看到她那頭飄逸的長發時,眼底滿是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