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當中,從周媒人處剛回到榕樹村的趙巧娥赫然在列,她鑽出人群,滿臉失望的望著宋允棠。
“棠兒,你怎麼來這裡了?”
宋允棠輕飄飄抬眼往趙巧娥的方向望了眼,“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為何不能來這裡?”
趙氏果然沒讓她失望,還是一如既往的不信任。
就跟上次林昭昭來宋家一樣。
昔日信誓旦旦的話,到如今就跟失憶了一樣。
作畫完畢的宋允棠放下毛筆,拿起桌上的畫紙吹了吹,起身走出書房,將畫紙交給了朱德明。
“大人過目。”
轉而麵向榕樹村的村民。
“我不過是來這裡為徐先生的朋友繪一幅水車圖,有什麼過錯?值得你們這般興師動眾?”
被榕樹村村民們突然的動作弄的不明所以的朱德明終於反應過來,他收起桌上的圖紙,蹙眉望向眾村民。
“官府斷案好歹也要提供確鑿的證據,更何況徐兄弟和宋姑娘並非孤男寡女獨處,兩人清清白白,本……”朱德明頓了頓,“我就在這個院中,可以作證。”
宋枝梅打量了他一眼,陰陽怪氣道,“這位老爺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想必也是那宋允棠的恩客吧?自然是會為她說好話的。”
“你!”朱德明被宋枝梅無恥的話噎的麵紅耳赤,“你這女子,莫要辱了宋姑娘名聲,小小年紀滿嘴的汙言穢語,簡直有辱斯文!”
果然人和人不能比。
民間如宋姑娘這般聰慧機敏且顧全大局的女子,確實不多。
宋枝梅並未在意他的話,她冷笑一聲,往村民們的方向環視一圈。
“實不相瞞,前兩日夜裡,我因為睡不著出門行走,曾見過宋允棠從徐先生院中出來,當時她的手中還打著徐先生給她的燈籠呢,我有沒有騙人,大家可以去我三叔家尋找一番,以我三叔家的條件,夜間最多就用一用火把,定然是不會買燈籠的。”
那盞燈籠趙巧娥見過,現在就掛在宋允棠屋前的簷下,她之前雖好奇,但那幾日宋允棠不願和他們交流,所以也沒機會問燈籠是從哪來的,卻沒想到是從徐先生這裡拿走的。
趙巧娥滿臉探究的望向宋允棠和徐青野兩人,難道他們之間,真的已經發生過什麼?
否則這丫頭怎麼突然說要和徐先生定親?
想到這裡,她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宋枝梅望向一旁心事重重的趙巧娥,突然笑了起來,“對了,我三嬸就在這裡呢,三嬸應該也是見過那個燈籠的吧?”
“我……”趙巧娥不善撒謊,眼神閃躲著,“我沒見過。”
事關女兒的清白,她當然不能亂說。
“三嬸心虛了呢。”宋枝梅幸災樂禍笑道,“孤男寡女獨處一室,誰知道他們做過什麼?宋允棠如此不檢點,我還真是為咱們村裡姑娘們的名聲捏把汗,畢竟我也曾是受害者之一,要不是宋允棠的所作所為,我又怎會被十裡村的王家退親?”
眾人聽了她的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些人家中都是有姑娘的,有些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還有些雖不到年齡,但畢竟過幾年也要說親了。
如果因為一時的心軟讓宋允棠影響了她們的親事,那就真是得不償失。
望著這些人的神情,朱德明難免要為宋允棠說句話,畢竟此事因他而起,要不是他想要水車的圖紙,也不會連累了宋允棠今日被人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