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棠走後,包房中的四人一陣唏噓。
“養爹娘不愛,親生爹娘不親,居然還被掃地出門,那個宋姑娘可真夠可憐的。”之前稱楊麟元為表兄的薑稚月道。
蔣素嬈微微抬起眉眼,“我倒不覺得她可憐。”
“怎麼說?”薑稚月疑惑問。
“她現在應該比在榕樹村要過的舒坦些。”蔣素嬈垂眸看向自己昨日剛染的指甲,“我之前跟你們說過的洗頭水和嫩膚丸、香體丸,都是從她那裡買的,她有養活自己的本事,隻要她勤快,往後都不會缺錢用。”
香體丸她用了一枚,到現在三四天了,還有淡淡的香氣呢。
就像她自個兒身上的體味一樣,特彆好聞,一點都不會顯得突兀,就等著宋允棠上架去多買幾枚。
“真的?”在場的兩個女子聽了,一個個的小心思都活了起來,“嬈姐姐,你帶我們去她的鋪子裡看看唄?我們也想要呢。”
蔣素嬈淡笑著望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楊麟元。
“楊公子要一起嗎?”
楊麟元點頭道,“一起吧,如果記得沒錯,我們家的某個產業和宋姑娘可能還有些生意往來呢。”
“呀!怎麼回事?”薑稚月問。
楊麟元溫潤一笑,“我來慈樂鎮之前,綰青絲的掌事來跟我稟報過,說跟一位姑娘定製了洗頭水,還有蔣小姐剛說的幾種丸,我猜想這麼湊巧全對上了,他說的那個姑娘很可能就是剛才那位宋姑娘了。”
蔣素嬈有些驚訝。
“她居然將生意做到縣城去了!”
“走走走,你們這麼一說,我更好奇了。”薑稚月催促著大家夥起身,“表兄,綰青絲定製的洗頭水,跟宋姑娘現在賣的是一樣的嗎?”
楊麟元搖頭,“不一樣,綰青絲定製的洗頭水中多添加了幾味貴重的藥材。”
薑稚月了然。
“那價格肯定也不同咯。”
楊麟元一邊走一邊道,“下次來慈樂鎮給你帶些來試試。”
薑稚月半開玩笑道,“算了,我就住在慈樂鎮,自然是要去找宋姑娘買的,她一個女子本就不易,表兄就莫要跟宋姑娘搶生意了。”
她和楊麟元不是嫡親的表兄妹,她們這一支隻是薑家旁係,恰巧她爹和楊麟元的母親同輩分,才有了這麼一聲表兄。
家裡條件雖不如楊家,從小卻也是衣食不愁,爹娘自小教導她不能貪圖小便宜,她自然不能叫楊麟元破費。
幾人去結賬的時候,才得知宋允棠放了銀子在櫃台處。
隻是他們幾人都是大戶人家出身,自然不好叫宋允棠一個艱難謀生的弱女子破費,隻是對於她的這一做法,幾人心裡還是很舒服的。
“秋月,將今日在玉春茶樓聽到的消息,一字不落的放出去。”
秋月猶豫道,“小姐,您幫那位宋姑娘已經夠多了,要是因此得罪了林家,老爺夫人說不定會怪罪的。”
蔣素嬈卻並不在意。
“不礙事,今日玉春茶樓又不是隻我一人在此,你做的隱蔽些,林家人不會查到我頭上來的。”
秋月不情不願的說了聲是,便去安排了。
……
林昭昭被林景曜和林庚時扶去看了大夫,額頭上的傷倒是沒什麼問題,隻是青腫需要些日子才能完全消除,且消除之後,被撞破的地方,可能會留下淺淺的印子。
女子臉上留疤,雖然淺,畢竟會影響樣貌。
更何況林昭昭平日裡極其在乎自己這張臉,在她看來,宋允棠之前在林家養了十多年,樣貌才能養的那般精致。
她的模樣生的本就不如在林家精養了十多年的宋允棠,留疤之後就更難比得上了。
而她留疤的原因,還是宋允棠。
如果她不將自己叫到玉春茶樓,她這會應該還躺在小院景觀池旁涼亭下的榻上,丫鬟們給她扇著風,喝著冰鎮的果子飲,吃著香酥可口的棗泥酥。
最關鍵的是,原本一樁好好的親事,怕是也要被她毀了。
聽爹說,楊麟元是楊家長子,得遂川太守器重,帶在身邊培養了十多年,年紀輕輕便已經結識了不少官宦世家,且已經開始接手家中事務,其能力、眼光、見識和膽魄比起他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假以時日,楊家必定能更上一層。
她要是順利嫁入楊家,往後金銀珠寶應有儘有,說不定還能為大哥將來的仕途搭橋牽線。
但現在,這一切都沒了。
想到這裡,林昭昭隻覺得心裡萬分委屈,哇的大哭起來。
“大哥,二哥,我是不是變得很難看了?都怪宋允棠,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林景曜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靜。
林庚時雖有不忍,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畢竟,這傷來的過於尷尬。
之前進門的時候,已經不分青紅皂白的質問了宋允棠一次,這次的傷是怎麼形成的,他親眼所見,自然不好再怪到宋允棠身上去。
將一塊帕子遞到林昭昭手中。
“好了,彆哭了,等你額頭上的傷好一些,咱們就去找能祛除疤痕的藥,二哥一定想辦法讓你額頭上的印子淡到看不見。”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