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現在是病人,首要的任務就是養傷,先去睡覺吧,剩下的事情有我們呢。”宋允棠說著,將他扶起來送到了自己的房間。
宋勁生站在門口不肯進。
“棠兒,你將我推來你的房間做什麼?我隨便找個地方對付對付就行了。”
“隔壁的床還沒搭好,二哥今晚先睡這裡,明天我讓喬大叔和喬二叔先給二哥搭個簡單的床鋪,到時候再睡到隔壁房間去。”
這個小院總共三間屋子。
陳氏母子一間,宋允棠一間,還剩下一間正好能給宋勁生先住著。
宋勁生拗不過宋允棠,便隻得去她的屋裡歇下了。
宋允棠輕輕掩好房門後來到院中。
經曆了這麼一檔子事,她一時半會也沒了睡意,便和徐青野一起,靠著堂屋的門邊坐了下來。
望著天上的滿月,心底突然生了惱意。
“徐青野,我本無意傷害任何人,為何他們總要來找我的不痛快呢?林家是這樣,黃家還是這樣,甚至榕樹村的人對我也不友好。”
徐青野聽到她這番話,心底也有些不是滋味。
“不怪你,是他們的錯。”他摸了摸身旁的腦袋,重新望著天上的圓月,“了無大師曾經與我說過一句話,一切際遇,悲喜皆由心定,看得透,放得開,則一切如鏡中花,水中月。”
他低頭望著少女的側顏。
“無需消耗自己,想做什麼就去做,問心無愧便好,你還有我呢。”
宋允棠安心的靠在他胳膊上。
“你認識了無大師?”
徐青野嗯了一聲,“要不要下次也介紹給你認識?”
想到上次和趙氏去法雲寺,了無大師好似能將她看穿似的,宋允棠隻覺得後背發涼。
她搖了搖頭。
“還是不要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宋允棠便睡了過去。
月光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徐青野眼神溫和的望向靠著自己胳膊熟睡的少女,第一次見她時的悸動曆曆在目,抬手將她臉龐的碎發攏至耳後,怕弄醒了她,一整個晚上,不敢動彈絲毫。
……
次日一早,宋允棠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側頭望了眼身旁的男人,正合著雙眼,他的側顏也很好看,睫毛很長,在眼瞼投下陰影。
似是察覺到她醒來,身旁的男人睫毛顫了顫,也睜開了眼。
“醒了?”
“嗯,醒了。”宋允棠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往宋勁生所在的房間走去。
聽到外頭的動靜,原本靜悄悄的陳氏母子屋裡也終於有了響動,陳喜兒出門便去廚房做飯去了,福寶也沒打擾大人們,自顧自的蹲在牆角玩他的兔子木偶。
至於那兩隻蟈蟈和蟋蟀,已經散成了一攤草。
宋允棠站在屋外敲了敲門,“二哥,醒了嗎?感覺如何了?”
宋勁生聞言,翻了個身,痛的齜牙咧嘴,隻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似的。
宋允棠趕忙走過去摁住他的肩膀。
“實在痛的話,先躺著緩緩,不著急的,等會吃了早飯我要出門一趟,二哥今天在屋裡多休息,莊子和酒肆的事情有喬大叔和麻子哥、成叔看著,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