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素嬈再次來家裡看她,是八日之後。
她的胳膊仍舊掛在脖子上,不過整個人氣色比起上一次要好了許多。
“我不來看你你也不去看我,真不夠意思。”
人還未進院子,嘴上就開始抱怨了。
待領著秋月進了院子,望見躺椅上的宋允棠時,心下一驚。
“上次見你時氣色都沒這麼差,這怎麼還越養越糟了?”
宋允棠笑了笑,“我沒事,過了這幾日就好了。”
蔣素嬈麵露擔憂。
“你自己不就是大夫嘛?這點毛病都治不好?”
宋允棠搖頭,將身上搭著的小被子往上拉了拉。
“倒也不是治不好,之前太忙,一直沒顧上,不過也是該好生調理調理了。”
否則每次來月事都要死不活的,也太能折騰人。
蔣素嬈給秋月使了個眼色,讓她站到稍稍遠些的地方,隨後湊近宋允棠問,“你相公和徐家人真的不計較你被山匪抓去過的事情嗎?”
女子名節比命都重要。
或許山寨裡真的沒發生過什麼,但世俗就是這樣,對女子總是極為苛刻的。
所以,哪怕宋允棠表麵裝作不在意,她卻不能不在意,畢竟當初要不是受她拖累,宋允棠也不一定被山匪抓了去。
宋允棠淡聲回道,“這幾日都沒聽他們提起了,想來應該是不計較的吧?”
蔣素嬈有些不放心的抓著她的手。
“你娘家的事情,我之前也有所耳聞,清官難斷家務事,家裡的事情向來是誰說誰有理,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往後我也是你的娘家人,徐家要是待你不好了,你就來蔣家。”
宋允棠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我記得你比我長一歲,今年十七了吧?明後年你也該出嫁了,我還去蔣家做什麼?”
蔣素嬈挑眉,“我可以讓我娘認你做乾女兒啊,我娘可好了。”
宋允棠笑了笑,伸手從一旁的桌上拿了塊棗泥酥放在嘴裡咬著。
“我這個人向來涼薄,可不敢叫蔣夫人費這個心。”
蔣素嬈不認可她的話,“誰說你涼薄了?你一點都不涼薄。”
宋允棠咽下嘴裡的棗泥酥,望向蔣素嬈,“聽說楊家馬上要跟蔣家提親,你和楊公子怎麼樣了?”
說起這個,蔣素嬈就犯愁。
“那天他跟著官兵去山裡找我,當時看到他,我確實有點感動,但也僅此而已,我並不想嫁給他,但又怕得罪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