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棠小跑上前,就著男人的力道上了馬車,待鑽進車廂後,一臉擔憂的望著他。
“你怎麼也不與我說一聲就出來了?”
待湊近了,聞到他身上殘留的淺淡的熏香味,心下了然。
林昭昭果然是想設計徐青野的,恐怕是被他識破了,這才提前離開楊府。
倒是叫彆人撞進了她的圈套。
宋允棠和念兒一上馬車,徐青野便讓車夫出發。
“當時出什麼事了?”宋允棠望著他問。
徐青野提起自己有些濕了的衣擺。
“大概就是,楊府下人被人買通,故意打濕我的衣裳領我去換,我向來謹慎,聞到廂房有熏香,便留了個心眼,叫楊府下人幫我跟楊公子打聲招呼,先回了馬車上。”
宋允棠捂著他冰涼的手。
“叫下人跟楊公子打招呼,也不知道叫人與我說一聲,你的身體好不容易才恢複,要是受了涼,調理起來總歸是麻煩一些。”
徐青野搖頭。
“我沒事。”
他當時已經聞了那種熏香,擔心路上出什麼意外,與楊府下人說了之後就直接回馬車上了。
之後撩開簾子吹了一會風,藥性才稍稍減弱,隻不過身子也吹涼了一些。
沒與宋允棠說,是怕她在旁邊,他克製不住。
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
這個世道對女子總是苛刻一些,若真在外邊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兩人雖是夫妻,對她的名聲總歸是不好。
他將手從宋允棠手中拿出。
“不用捂著了,你如今的身體更不能受涼。”
宋允棠沒多說什麼,先探了他的脈搏,“回去之後恐怕還得配一副藥給你清餘毒。”
車廂外,雨水漸漸大了。
“師傅,勞煩速度快一些。”
他們是最先從楊府出來的客人,這會下雨,街道上幾乎沒了行人,師傅應了聲,便趕著馬車加快了速度。
念兒望了眼外頭的雨,轉而看向兩人。
“表兄,表嫂,這麼大的雨,等會下馬車怕是會被淋濕。”
宋允棠搖頭說,“被淋濕也沒辦法,回去之後燒一大鍋熱水洗一洗,再熬點薑糖水驅寒,問題應該不大。”
不一會,馬車到了家門口。
徐青野第一個跳下馬車,讓兩人在馬車裡稍稍等一會便進院子裡拿了一把傘出來。
宋允棠付了馬車錢,和念兒一起鑽進了徐青野的雨傘下回了正廳。
“念兒,用乾帕子將腦袋上的水擦乾之後先去廚房生火。”
“哎。”
念兒應了一聲,拿了乾帕子,一邊擦頭發一邊往廚房的方向去了。
宋允棠身上的衣裳沒有打濕,隻裙擺灑上了幾滴雨水,倒是無礙,徐青野進進出出,肩膀和背上濕了一大塊。
趁著徐青野晾傘的時候,她迅速去屋裡拿出了乾棉衣和帕子,男人換衣服的間隙,她拿了帕子便開始給他擦頭發。
但他太高了,胳膊得抬的老高才能夠著他的頭側,不一會便覺得累得慌。
徐青野將濕了的外衣換上,低頭望著麵前的少女,她眉眼溫和,神情專注,眼中似乎隻有他那一頭濕了的發。
男人喉頭一動,身體內似乎又躥起了一股火。
他很清楚,體內還有殘留的藥效。
為了不讓體內的這股火將自己燒的失去理智,他伸手拿過了宋允棠手中的帕子。
“我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