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野隻覺得心臟的部位一陣鈍痛,好似空了一般,落不到實處。
喉嚨處湧上來一股腥鹹的味道。
“夏寧在何處?”他整個人散發著冷意。
夏寧得知徐青野回來的消息,從院外走了進來,直挺挺在他麵前跪下。
“屬下沒有保護好縣主,萬死難辭其咎,甘願受罰!”
徐青野微微嘶啞著聲音,緊握的雙拳上青筋凸起,“棠兒出事的具體位置是哪裡?何人所為?屍骨葬於何處?”
夏寧的心情無比沉重。
“屬下和主子離開迎山城不久,便被一個蒙麵人尾隨,屬下在一處隱蔽的地方將主子放下讓她躲起來,自己趕著馬車引開了黑衣人,將他殺了之後,並未發現能代表身份的物件,推測是恒王的人,回來尋找主子,在翠華江下遊的山崖上發現了主子的發簪,苦尋一個多月後,於一處岩洞中發現了屍體。”
她將簪子和玉佩一並往徐青野遞去。
“這枚蓮花碧玉佩便是在屍體上發現的,我們找到的時候,屍體已經出現腐爛,便沒有將人帶回,直接葬在了岩洞中。”
男人顫抖著手接過發簪和玉佩。
他沒想到,自己往京城這一去,便是天人永隔。
早知如此,當初便該將她一並帶上的。
他輕撫著手中的玉佩,昔日兩人相處的場景一一從腦海中閃過,他記得她說過,隻要他不放開手,她便永遠不會離開。
如今他未放開,她還是走了。
徐青野唇角溢血後,劇烈咳嗽起來。
薑氏見狀,嚇的忙上前扶住了他。
“青野,你怎麼了?你彆嚇娘啊!”她一邊拿著帕子給他擦著嘴角的血跡一邊說,“棠兒要是看到你這樣,她走的也不會安心,你知道的,她一直都希望你好好的。”
徐青野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喘著粗氣好一會才將自己的情緒控製下來,彼時,雙眼已經一片猩紅。
他再次望向夏寧,仍在心底保留著一絲幻想。
“人既是從山崖跌下,又為何會出現在岩洞中?除了玉佩,可還有其他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確定不是有人在偷天換日?可找仵作驗過屍?”
夏寧被徐青野問的啞口無言,拚命的在腦海中將那天看到的屍體回憶了一遍。
“我們見到屍體的時候,已經麵目全非,身上的衣裳是主子失蹤前穿的那套,當時想著,許是哪個好心人路過不忍心看她曝屍荒野,才將她安置在那裡的。”
“帶我去!”
徐青野說著,便要往外走。
薑氏不放心,忙拉住他。
“青野,娘也無比希望棠兒如今還活著,可當時那麼多人找了一個多月才找到屍體,該是不會有假,要不你先歇一歇再去?”
徐青野拍了拍她的手,聲音沉悶。
“娘放心,棠兒之前說過,無論她在不在身邊,我都得好好生活,我不會有事。”
說到這裡,他自己都忍不住哽咽起來。
也不知道她當時說這番話是什麼樣的心境,就好像冥冥之中被預定了結果一般。
轉而又將腦海中的思緒拋去。
不會的,她一定還活著!
“夏寧,我們走!”
徐青野再次跨上馬,貴平見狀,忙將手中的另一匹馬給了夏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