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曜和阿旺是同時回來的。
回到山莊的時候,見宋允棠乖巧的坐在屋內,她安靜起來的樣子,仍舊如小時候那般乖巧惹人喜愛。
他麵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棠兒在想什麼?”
宋允棠循著聲音望去。
“我們要在這個山莊住上幾日?”
林景曜愣了愣,轉而將從阿旺手中接過來的食盒放在桌上,“怎麼了?棠兒不喜歡嗎?”
宋允棠點頭。
“確實不喜歡,這裡過於安靜了,還不如後穀村那邊有趣。”
林景曜一聽,笑了起來。
“原來棠兒還是個愛熱鬨的人呢。”
宋允棠沒說話,見林景曜將食盒中的菜一樣一樣端出來,聞著香氣,她還沒開始動筷子,腹中的小家夥便已經在施展拳腳了。
感受到胎動,她低頭輕撫著凸起的腹部,麵上揚起了溫和的笑容。
看來以後也是個小饞貓了。
林景曜望著她的模樣,一時間有些看呆了。
待反應過來,他給宋允棠遞去一雙筷子。
“餓了就先吃飯吧,我剛出門給你買了個丫鬟,她叫阿肆,往後便留在你身邊貼身伺候了。”
宋允棠接過筷子,挑了一張薄麵皮放在碗中,又夾了塊已經片成片的烤鴨蘸醬之後放在麵皮上。
“待我回安陽縣後,你還是將她帶回林家去吧,我家中有人照料。”
林景曜將一張賣身契放到她手邊。
“既然是給棠兒買的丫鬟,棠兒自個兒處置便是,阿肆在大戶人家學過規矩,是我仔細挑選過的,屆時你若實在不想留下,便讓她代我這個大哥好生照顧你吧。”
宋允棠沒再說什麼。
將肚子填了個七分飽,也不敢直接躺下歇息,讓阿肆扶著在自己住的院中散了兩刻鐘。
“阿肆是哪裡人?”
阿肆恭敬道,“回主子,奴婢是個孤兒,具體出自何處奴婢也不知,隻知從小輾轉了不少地方,最終在京城的尚書府紮了根,後來因為犯了錯,失手打碎了尚書府大小姐最喜愛的一隻琉璃花瓶,才被發賣至此。”
宋允棠點頭,阿肆這話聽著倒不像是在說謊。
“你多大年紀?在尚書府待了多久?”
阿肆回道,“奴婢今年十六,在尚書府待了六年了。”
“阿肆是你在尚書府用的名嗎?”
“是。”阿肆說,“奴婢從前是尚書府大小姐院裡的二等丫鬟,名兒也是進府之後由大小姐取的,主子若覺得不好聽,還請賜名。”
宋允棠隻是淺笑著搖頭。
“待我回去之後,你便無需跟著我了,賜名倒也不必了吧。”
阿肆一聽,忙朝著宋允棠跪了下來。
“林公子將奴婢買回來時便說過,阿肆是主子的人,往後隻能聽主子一人的話,眼下主子這般,可是不想要阿肆了?”
宋允棠望著這道模糊的影子。
雖看不清楚她的麵容,卻覺得這個姑娘還算本分。
從尚書府的二等丫鬟淪落至此,許多人怕是早就有怨言了,方才聽她說話,語氣中也並未有怪罪誰的意思。
“先起來吧。”
她伸手想拉阿肆一把。
擔心她抻著肚子裡的孩子,阿肆也沒敢真讓她使力,趕忙起身扶住了她的手。
“雖然和主子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阿肆能感覺到,主子是一個很隨和的人,阿肆願意跟著您,還請主子賜名。”
宋允棠仰望著天邊,腦海中思緒回轉。
“雲中誰寄錦書來,往後便叫你錦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