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師爺繼續說道：“事情緊急，你要儘快定奪。”
王廷讚拿起筷子又放下，說道：“我還不餓。”
沈師爺哈哈大笑，說道：“王大人多慮了。”拿起王廷讚放下的碗筷吃了起來。
吃了兩口，說道：“王大人，這裡的下人都是浙江巡撫的心腹，就是下毒，也不勞在下親自動手。”
王廷讚笑道：“沈師爺，您這話說哪去了。”從沈師爺手中接過碗筷，吃了起來。
……
蘇卿憐正坐在梳妝台前發呆。
王亶望走了進來，說道：“又在顧影自憐了，我不是說過嗎，讓他們把鏡子都收起來。”
蘇卿憐轉過身，站起身來，臉帶笑容。
王亶望說道：“卿憐，爹知道你心比天高，可惜命不由己。”父女二人邊說邊走到凳子上坐了下來。
“你也不要過分自傷了。”王亶望繼續說道。
蘇卿憐說道：“爹爹剛回來，還是先歇息會兒吧。”
王亶望說道：“爹爹有一件事要問問你。”
蘇卿憐點了下頭。
王亶望說道：“這次在寧波，皇上心情甚好，出了一個上聯，說是絕對，無人能對。”
蘇卿憐說道：“這天下，還有對不出的下聯？爹爹說出來，讓女兒聽聽。”
王亶望說道：“皇上題的上聯是，煙鎖池塘柳。”
蘇卿憐說道：“此聯看似簡單，可是煙鎖池塘柳，這五個字的偏旁分彆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倒也不是那麼好對的。”
王亶望說道：“他難不住女兒你吧？”
蘇卿憐玩弄著垂在胸前的頭發，說道：“這皇上身邊不是有兩個大學士嗎？一個人號稱是天下第一才子，難道他也對不上嗎？”
王亶望說道：“皇上說了，他們都對不上。所以皇上說了，有誰能對出下聯，重重有賞。”
蘇卿憐說道：“女兒衣食不缺，倒也不稀罕什麼賞賜。隻可歎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可惜我是個女兒身，要不，大玄第一才子的名分，恐怕也落不到那個莫離的頭上。”
王亶望突然跪了下來。
蘇卿憐緊張說道：“爹爹，你這是為何？你快起來說吧。”
王亶望又起身坐了下來，說道：“女兒有所不知，那莫離名為第一才子，實際上有才無德，他為了外放做官，居然利誘王廷讚，誣陷於我。女兒，你與皇上有一麵之緣。皇上對你印象尤佳。隻有你知道父親。我求你麵見皇上，替爹爹申辯，揭露莫離那狼子野心。”
蘇卿憐說道：“爹爹說的哪裡的話，女兒能有今天，還不是托您的福氣。要不是當年您將女兒從煙花柳巷中贖出來，女兒隻怕早已凋零憔悴，焉有今天。隻可惜我是個平民百姓，要見當朝天子，談何容易。”
王亶望說道：“天子沉溺書畫詩詞，自視極高，隻要你能對出下聯，必得皇上召見。”
蘇卿憐說道：“那個下聯有何難處，女兒早已成竹在胸。”
“那好，”王亶望說完歎了口氣，“讓你拋頭露麵，實在是萬般無奈。望你能體諒爹爹的深意。”
蘇卿憐說道：“女兒的性命全是爹爹給的，為爹爹赴湯蹈火，女兒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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