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什麼來頭?”
外麵村民鬨騰一天,紀老爺子不是沒聽到,隻是他的身份不適合露麵。
言袀從小他就親自帶在身邊教養,是未來紀家接班人。
這樣優秀的孫兒說遇難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他無法接受……
為了找到孫子,不惜一切代價!
“她是青山鎮土生土長的姑娘,普通赤腳大夫顧家的孫女,目前上初中。我看當地派出所的周隊長對她多有維護。”
萬管家說了剛才調查情況,他心知老爺子的苦,但這事乾得村民意見很大,往前走幾年事情沒那麼難辦,現在法治社會,隨便一點小動蕩都會鬨得人儘皆知。
紀家掌權人遇難這事,少一個人知道的好。
嗬~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也敢衝出來叫板?外麵那麼多人都是木頭疙瘩怎麼滴,居然沒人阻止。
罷了,上了年紀的人懶得計較那麼多,紀老爺子思考一番說,“花上百倍錢把這片田買下來。”
啊……這?
萬管家眉頭能夾死一隻蒼蠅,老爺莫不是瘋了,花那麼大的代價要是沒挖出少爺,豈不是得不償失?
白岐端著藥走進來聽全了對話,心裡並不覺得有什麼,畢竟那是找紀家唯一的孫子。
回到顧家,顧懷明留住孫女準備斥責一頓,今天她也太大膽了。
王老太太沒鳥他,推著孫女進她小屋,“彆理你姥爺,人活著就是要狠,今天我要是不在哪兒,某個個老好人早妥協了。”
農民要是沒了田種稻穀,吃什麼?
花錢買糧食,哪來的錢?
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老頭子這些年憑他半吊水的醫術,救頭騾子都不收錢,一天到晚找草藥儘扶貧了。
家中田地都是她和兒媳乾,有時候都不想說他,彆蹬鼻子上臉。
顧南星支持奶奶,轉身進了屋。
婦人之見,顧懷明惆悵的點燃煙杆子出堂屋,頂著月光,坐在院子草凳上哀神怨歎!
山撾子那邊遵守承諾沒動挖機,一切等天亮後商量。
第二日顧南星放學回來,吃晚飯時,聽媽媽說山撾子那邊田要被買走,土豪出百倍的價錢,比如說她們家三畝田就是二十萬。
這個價格很高,可以蓋一間大平房了。
村長中午的時候召集村裡所有人開會,三分之二的年輕人同意,剩下的老人堅決不同意,說除非他們死了!
熬過了吃不飽穿不暖,提心吊膽的改革時代,大鍋飯都吃過十幾年。好不容易土地承包,分家到戶私有製,現在跟他們說能種累糧食的田地要賣?
不可能,除非從他們屍體上踏過去。
都說了田地裡沒埋人,還執著要挖……顧南星真是服了他們。
晚上,顧南星沒回空間修煉,禦劍飛行滿山遍野搜尋,隻有早些找到遇難少爺,他們應該就放過那片田地了吧。
去三橋村的路上,她突然想到一尋人秘術,用過的東西,或者物品能千裡追蹤。
如果死了,則毫無動靜。
活著,氣息能追蹤到天涯海角。
顧南星轉了個彎去山撾子,來到紀老爺子簡易房。
老爺子已經睡下,她搜尋一圈也沒發現什麼。
出來房子又轉到其他地方看看,走進第三間簡易房,裡邊燈火通明。書桌前,提筆練字的青年在小台燈的襯托下,高潔的神聖不可侵犯。
山撾大山裡,半夜的點燈不是在苦讀醫書,而是練字?
兄弟,你魔怔了吧。
顧南星湊上前看,他臨摹的字帖是瘦金體,蒼勁有力的筆鋒很有範兒,這是那位大家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