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文先生給謝文姬拿來一壺叫“桃花釀”的酒來,告訴她這是世上難得一見的珍品,這酒性烈,需小口品嘗。謝文姬淺嘗過後,隻覺滿嘴辛辣,酒液隨著味覺神經而滿口亂竄,胃也跟著了火似的難受,眼淚不受控製的就流了出來。隻是這種辛辣感去後,卻是有一種久不散去的醇香,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微醺的飄飄然、想要忘記一切煩惱的美妙快感。
此後,每當謝文姬感到孤寂煩悶的時候,都會小酌一杯,從開始的不適到慢慢的喜愛,她總算理解了文先生口中的珍品。
——在詢問過文先生這酒的銷量後,文先生隻是告訴她,這酒隻能限量供應,否則就會脫銷。又因價格昂貴,已然成為奢侈品。文先生還告訴她,整個江都隻有三家酒樓有售,每店每月限量三十斤,十天一送。
這時代沒有“饑餓營銷”這一說,隻是這酒產量少,從本質上來說卻也算是“饑餓營銷”了,但這對於楊勉來說,這卻不是他的本意,——關鍵是糧不夠。
謝文姬聽文先生如此一說,她出於一個商人對市場的敏銳,覺得應該與這釀酒的“楊老板”見見麵,做進一步溝通才好。
———
謝文姬與文掌櫃在二樓靜靜的看著坐在一樓的楊勉,謝文姬時而麵帶微笑,時而嚴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時她輕聲問道:“文先生,就是此人?”
“就是他”
他們居高臨下,謝文姬看不見楊勉的麵容,隻能看出他的衣著打扮:戴著絨布帽子,穿著一件粗布棉襖,裡麵罩著一件青灰色長衫,顯得比較臃腫。這身裝扮確實與謝文姬印象裡對於所謂“老板”的印象,相去甚遠。
二樓早餐是不開放的,隻有中午與晚上才會營業,現在倒也稍顯安靜。他們如此看了一會兒,小聲交談過後,謝文姬然後便朝左邊的廂房走去。
楊勉此時心裡等得相當不耐煩了,等了差不多兩刻鐘的時間,肚子也在發出有聲的抗議。如果那文掌櫃再不下來,他就準備把這份“桃花釀”賣給彆的酒樓了。——這家酒樓的夥計看來也不靠譜,找個人都找不到。
“楊老板,久等了!……給你賠禮了!”剛從二樓下來的文掌櫃朝著楊勉抱掌彎腰,滿臉都是想要表達“對不起”的笑容。
“喲,文掌櫃,你們酒樓門檻太高,怕跘著。我這也歇好了,這就告辭!”楊勉麵有慍色,說話的同時也是一抱掌,有模有樣的,隨後便提起酒壇向大門外走去。
“楊老板,楊老板!你聽我說嘛,這不是我東家想結識你一下嘛,剛剛小五上來給我說你來了,我就急急忙忙去找東家了嘛。”文掌櫃急忙一把就抱住了楊勉的手臂:“你久等了,原諒則個,原諒則個!”
——這可是棵搖錢樹,千萬不能讓他給跑了。
“戲可以演,但這種演法就沒什麼意思了,你可以叫小五下來通知我一聲嘛?害我在這裡乾等?彆家是店大欺客,你們可好,店大欺供貨商了?思想都這麼超前了?這算你東家給我的下馬威嗎?——算了,我都沒騎過馬,那有什麼馬下的。”楊勉嘴裡抱怨著往外走。
最終還是被文掌櫃給拉著脫不開身,最後在文掌櫃一再的討好聲、謝罪聲中,隻能跟著文掌櫃上了二樓。剛走到二樓樓梯口,楊勉便看見一身著貂絨夾襖的高挑妙齡女子,麵含桃花地站在左側的房門口,她身旁站著一個稍矮的丫鬟,年約十五六歲的樣子。
“楊老板,這是我東家,姓謝!”
“東家,這便是楊老板了。”文掌櫃忙上前做了相互介紹。
這時的楊勉再也淡定不了了,剛才的那點傲氣和怨氣已不知丟哪去了,滿腦子都是遇到同類人,她也是穿越來的?這麼巧,還是一大明星呢!
楊勉前世不追星,但也看過幾部網絡劇,比如“某婿”,其中他最喜歡的女星而此刻就站在麵前,說不激動,就問讀者,你能做到嗎?豬哥相的楊勉兩眼發直地看著對麵的謝老板,就隻差流哈喇子了。
“楊老板,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謝文姬在文掌櫃介紹完後,也主動的向他打著招呼。
隻是當她看清楚楊勉的麵容時,她有些怔住了,這容貌對於守寡四年的女人來說,衝擊力太大了:一張棱角分明、亦正亦邪的麵孔映入她的眼中,謝文姬也不知道要怎麼樣來描述這張還帶有稚氣的麵孔。
他臉上帶著微笑,那笑容好像能把自己給融化掉一般。——世上奇男子很多,以謝文姬的社會閱曆來說,這是她印象裡見過最具個性和衝擊力的一張臉,讓她一看難忘,再看就要著迷。她為了不讓自己著迷,隻好垂著眼簾,隻是偶爾用餘光瞟他一眼。
初次見麵的兩人,此刻都被對方的皮囊所吸引、被對方那皮囊震得心旌蕩漾。至於以後能不能碰撞出電弧,就看命運的安排了,……也看故事進程的需要了!
“謝老板,你好!”楊勉伸出右手,神識恢複,帶著春風般的微笑把手伸向他自認為來自同一時代的大明星!——氣場必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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