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勉本想用很嚴厲的語氣教訓教訓這不聽話的兄妹倆,但轉而一想,還是不要打擊他們剛剛恢複的那點自信心吧!
“先去洗澡,一身都臭了,……跟我來。”楊勉隨手把布袋拿過來打開,拿出給他們換洗的衣服,多餘的還是用布袋子裝好,然後轉身朝著廚房走去,兄妹倆跟在他身後就如兩個小跟班,亦步亦趨的。
廚房裡,他仔細地教甄氏兄妹倆如何取用熱水、洗澡時把把油紙門簾放下來保暖、洗澡間乾淨衣服與臟衣服要分開擺放等等,他在絮叨不停,而甄氏兄妹倆站在一旁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著他滔滔不絕的亂噴口水。
“公子,這些我們都會。”甄訥看著他輕聲說道。楊勉一聽,一拍腦袋,真是關心則亂,就算甄氏兄妹倆在家中有仆人侍候,不用乾這些,在流浪時也沒這條件,但在江都養他們的媽媽那裡,這些也早學會了吧,難怪她們看我怪怪的。
安排好兄妹洗澡,現在差不多未時尾了。楊勉在一通忙活後,終於又在他的臥室裡搭了一架木床:其實就是兩條板凳加幾張木板拚湊起來的,在鋪上被子,這就是那兄妹倆的床了。
楊勉忙完後,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閉著眼,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思緒在謝文姬那裡做了短暫的停留後,他又忍不住有些自嘲,來到這炎朝一年不到,女朋友沒找到,倒先做起了奶爸,再想想這甄氏兄妹倆的身世與遭遇,窺一斑而知全豹,如今這個社會並不穩定,像甄氏兄妹倆的家族,說倒下就倒下了,至於他家是真的犯了罪還是因為其它的,這都是楊勉所不能弄明白的。
隨著他東想西想,思緒就這樣隨意的發散開來,前世自己的經曆,今生的遭遇,像電影的畫麵在他腦子裡一幕幕的出現,——去年在山上砍柴時,救下的那個冷豔、傲氣的麵容又出現腦海裡,想到這裡,他喃喃自語:你現在過的怎麼樣了?紀無雙。
“二蛋哥,你睡著了啦?”小娟的聲音把正在憶苦沒思甜的楊勉給拉了回來。
“呃,小娟,工坊不忙了嗎?”他睜開眼看著站在麵前的小娟忙問道。
“那有,忙的很,中午回家吃飯的時候,聽說你親戚家的小孩來了,我就偷閒來看看,”
“呃,這封信給你,是驛站的人帶給我爹的,爹說是給你的,就一起帶過來了。”小娟把一個牛皮紙信封遞給楊勉。
“信,”楊勉一把接過一看封麵,盼星星盼月亮,你終於來了。這時,甄訥端著木盆和甄柔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他看著這走出來的兄妹倆,也有點傻眼了,這他媽的俊男靚女啊,與剛才還是臟兮兮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雖然瘦的皮包骨頭,但也掩不住那清秀脫俗的外貌,嗯,這才是他們本來的容貌嘛,這也才不愧是從大家族走出來的公子小姐嘛!
“公子,這位是?”甄訥還是用他那小大人的語氣看著小娟問道,甄柔還是有些膽小地站在哥哥身後。
“這位是小娟姐姐,你們以後叫姐姐也行。”
“這是哥哥甄訥,這是甄柔。我遠房親戚的孩子,你以後就拿他們當弟弟妹妹就好。”楊勉也忙著介紹了一下,“這樣,你們在一起好好親熱親熱,我有事進房一下。”
楊勉來到臥室,忙打開信:“二蛋,見字如晤。這樣稱呼你,不會見怪吧,嗬嗬……。你現在過的好嗎?給你的練功法子有沒有練?估計你是堅持不了的!又發明了什麼新玩意兒?……嗬嗬,這“玩意兒”是你的口頭禪。回到山寨已有一個月了,這麼久了才給你寫信,彆生氣。我回到山寨,易先生看過你給的冊子後就把你誇成了什麼…什麼的……唉,好像說是什麼星星下凡吧,反正很了不起!
易先生在研究了幾天後,就開始安排工匠開工了,山上工匠多,他們隻花了一個月時間就做好了第一架,安裝好後呀,一次性就成功了,雖然冬天水位低,易先生按你的法子加大了擋水板,……嗬嗬……。二蛋,你做不成失敗他媽了,倒是可以做成功他爹,後一句是我想出來的。”
看到這裡,楊勉不由得從心底為自己升起成就感和自豪感,也為紀無雙她們做成功了水車而開心起來,他也不由在心底想著:還調戲我,下次我也調戲你。……如果這都失敗了,我還真成了失敗他媽了,這與成功的爹怎麼這麼配呢?想不到這個江湖廝殺的女子,還能整出這麼一句話來!她寫的字卻與她那身份有些不符了,江湖中人瀟灑、飄逸才對嘛,這麼娟秀的字體不是應該出自深閨少女之手嗎?
“給你寫信的時候,山寨的第一架水車以經在提水了,易先生說,根據我們這裡的地理環境,還可以做十架以上吧。現在山寨有八千多人,青壯也有五千來人,有個好消息:現在沒有那麼多流民了,壓力也小了很多。山寨的人都很齊心,他們也聽我的安排,現在糧食雖然少,但不管怎樣堅持到明年開春是可以的。到了那時,老弱瘦小可以去挖野菜,青壯全部去開荒,這邊最不缺的就是荒地了,開了荒地,有了水車,明年秋天就有好收成,到時候就不會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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