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會兒,拋開心裡對劉師爺的問候和對紀無雙的抱怨,隻能老老實實的在院子裡乾起了正事。挑葡萄、洗葡萄、晾葡萄。看著麵前這堆五百斤的葡萄,楊勉就是一歎,“哎,錢這玩意兒,在任何時代都不容易賺。”甄訥和甄柔這兩個小崽子,去他李叔家蹭飯還不回來,現在有個幫手也好嘛。楊勉這人,手上不停的乾著活,腦子也是東想西想沒個邊際。
他神思遊蕩,飄飄然的飄到謝文姬身上。今天出的這件事,肯定是沒有那麼輕易善了,關於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她,楊勉現在也沒有拿定主意。如果告訴謝文姬,以她的身份地位肯定是與那胡家搭不上話的,在解決這件事上,起不了作用,反而給她徒增心憂。不告訴她,自也有好處,她不必憂心,所有的事自己扛。在這件事上,自己才是當事方,也隻有自己才能直麵這個問題。
當然多一個人知道,多一個人出謀劃策。但是,因為不同人對同一個問題,在很多時候都會有不同的意見。這意見一多,反而容易左右搖擺,本來是一件簡單的事,反而容易搞複雜,如此一想,這件事還是不要不告訴她為好。
心思一多,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冒出來了。關於上山的這個問題,楊勉目前對於謝文姬的安排,還沒有一點頭緒,左右為難。現在楊勉也有些恨自己了,為何如此多情。不過,好的事情也有,如今看來趙世瑤應該對他沒有那個意思,如果有的話,以他這多情的性格,心裡肯定又會裝下一個女人。
“趙世瑤,趙世瑤”楊勉嘴裡輕聲呢喃著這個名字,心裡卻想著,如果某一天在戰場上見了,那當會是一種怎樣的場境?自己麵對一個心憂天下難民的好公主,又當如何是好?如果把她給擒了,是收作私房呢?還是?呸,如此武勇的女子,收她作私房與老壽星上吊何異?——假如自己不慎被趙世瑤所擒,是被她收作私房?還是被她斬首示眾?
楊勉思維混亂,東一榔頭,西一棍子。受腦子混亂的影響,連挑葡萄的速度都慢了很多,如果以他現在這個狀況挑下去,估計他今晚是不要想睡了。
“二蛋哥,你在想什麼呢?挑葡萄都不認真?”小娟和甄氏兄妹倆從老房子後的石階上走來,一眼便見楊勉坐在那裡無精打采的樣子,他麵前的竹筐裡放著稀少的葡萄。
“呃,你們來了,自己去拿墩子坐。”楊勉正想到自己某天和趙世瑤在戰場上相遇,出現了互擒的情況,彼此之間的處理結果,還沒有想到結果,就被小娟給打斷了思緒。
小娟一來就發現他今天精神不對,還以為是今天去拉葡萄中暑了,忙問道:“你是不是中暑了,我去給你倒開水。”
小娟還來不及坐下,又朝廚房裡走去,楊勉本想開口製止的,可小娟就是靈活,話還沒說完,人已快到廚房門口了。
有了小娟幫忙,這效率快多了,二大二小四個人,一邊閒話家長裡短,一邊逗逗甄氏兄妹倆,這時間也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小娟,你想不想學這釀酒的技藝?”
閒話多時,說閒話過程裡,楊勉也在思考著如果他在某一天,與李保根一家不辭而彆後,這釀酒的技藝在江都可就斷了。如果教會小娟和大壯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好事,就是李保根一家憑著高度酒,從此踏上一個新的高度是很容易的。壞事,那就是像他一樣被胡家那樣的高門大戶盯上,強買強賣,以大壯的驢脾氣,後果難料。
謝文姬不在這傳授釀酒技藝之列,如果倒時帶上謝文姬一起走,這個肯定不用說了。就算不帶她走,也對謝文姬來個不辭而彆。寧願她傷心難受,也不會把這個容易招惹禍事的釀酒之法傳給她。
“二蛋哥,我又不釀酒,學這個做什麼?反正你會就行了,想喝酒了,來你家拿就是。”小娟心思單純,這釀酒的技術在楊勉手裡,與她會又有何異?那她又何必還要學。
楊勉聽了,心裡溫暖,再世為人後。他自覺整個心態都有了很大的變化,變得多愁善感了。在前世,一直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性子,對什麼事都無所謂。而如今稍稍一些能撥動心弦的東西,往往都會給他帶去一絲很是獨特的感受。
楊勉思來想去,他真的在某天上山了,這高度酒的釀造技術必須要給李保根留下來,以後對於高度酒的未來由他們選擇:可以藏在心裡、留在紙上,以傳給後人。也可以用他變作銀票,發家致富。
不管是出於那一方麵,這個待楊勉親如家人般的李保根家,他都該毫無保留的相信他們,這種能在這個時代掀起一絲浪花的釀酒技藝,也應該傳授給他們。這個以超越了楊勉對李保根一家的感恩,有的隻是要把這個釀酒技術從幾百年後才出現的給提前而已。
另外,楊勉如果真的選擇了上山,那麼未來肯定是吉凶難測,走在那條對抗朝廷的路上,在他看來,並不像其他穿越大神所經曆的那麼輕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不幸為自己的追求而重返前世,能在這個朝代留下一些讓人們能記住他的東西,也算是滿足了他的另類虛榮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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