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兒放眼看去,見楊勉正坐在草地上,雙手不停的鼓搗著他最先在洞口撿起來的那個黑黢黢的玩意兒。離他不到三尺的地方,那胡新國倒伏在地,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場上局勢變化太快,胡新國和他那一眾護衛都大意了,這大意的後果直接導致了胡新國的死亡。在洞口時,胡新國和一眾護衛親眼見到楊勉手中那噴火的大殺器掉落地上,他們退出後,隻想著怎麼殺死空空兒,從楊勉手中奪走胡新國想要的東西。複仇欲加上貪婪讓這一夥人,直接無視這個不懂武道的楊勉,這就導致了一槍震傻眾人的局麵。
空空兒見此,心裡一喜,既然胡新國倒地,哪還管他是死是活,他身形一晃就來到了胡新國屍體旁,手中短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架上了胡新國的脖子,口中同時大吼道:“來啊,來殺老子啊!”
那些護衛短暫的錯愕後,見空空兒先他們一步到了胡新國身旁,現在施救,已錯失先機,人人帶傷的護衛隻能你看看我,我望望他的互望著,一時各自麵露驚惶,少傾又齊齊的看向那不倫不類的一塵道長。
“空空兒,你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了,如今要挾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還要臉嗎?還講江湖道義嗎?”那一塵道士作為這夥人的主心骨,見眾護衛看向他,知道不好推脫,忙站了出來大聲喝問著。
“我日你先人,操你祖宗十八代!當初是誰先綁我兄弟的?當初是誰先下手打我兄弟?他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們這些醃臢貨還要臉嗎?你們醃臢貨還講江湖道義嗎?”空空兒的功夫厲害,罵架的本事也不弱,麵對那不倫不類的一塵道士,眼中滿是鄙夷嘲諷的味道。
楊勉再次裝填好火銃,看著渾身是血的空空兒,短劍架在早已死去的胡新國脖子上,還口吐芬芳的和那些護衛展開罵戰。心裡既感動又心痛,今天如果不是空空兒及時趕來,想必自己以經在胡新國等人的折磨下,早就把那些他想要的給說了出去,最後等待自己的絕不是好下場。
如今空空兒為了救自己,恐怕他都不知道他身上有多少道傷口,在這樣的情況下,以他之能,本是可以逃走的。但是他沒有,對自己不離不棄,以命相陪,人生能得這樣的朋友、兄弟,何其幸哉!
楊勉看著空空兒渾身染血的樣子,心裡感動到無以複加,臉上的兩行清淚不需要情緒的醞釀,自然而然的流下。張開嘴,嘴唇嚅囁著始終說不出聲音,過了片刻,待心情平緩了一些,才用拖著尾音說道:“空大哥,那人已經死了。”
空空兒身處胡新國屍體的一旁,剛好他的臉對著胡新國的後腦勺,看不見那張斷了生氣的臉。現在聽楊勉說此人已死,心裡也咯噔一下,忙從那具屍體上跨了過去,仔細一看,果然死的不能再死了。屍體腦袋上那顆血洞,血液還在往外流,傷口的邊緣呈現在一種粗糙的撕裂狀,與刀劍刺入身體的平整傷口完全不同。
空空兒腦補了一下,以這樣方式殺死一個人,那這人在未死前得遭多大的罪!想到這裡,看了看楊勉那妖孽的上臉上還掛著淚水,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他心裡無由來的生出一股涼意——這個家夥用這麼殘忍的手段殺人後,還裝出一副傷心難過的樣子,實在是?實在是太適合上山當土匪了!他哪裡想到,楊勉現在這副樣子,是心裡對他的感激之情表達。
楊勉見空空兒看過那具屍體後,又把頭轉向他這邊看來,那看向他的表情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樣複雜難言。楊勉想來應是這火銃莫大的威力也嚇著空空兒了,想到這,便爬到空空兒身邊問道:“空大哥,他們還有那麼多人,我這火銃最多還能打死打傷一個,你可有好的法子脫身?”
空空兒看了看楊勉手上的火銃,又看了看他,回應道:“你拿著這玩意兒對著那夥人大喊,叫他們滾蛋……”空空兒說到這裡,又覺得不妥,讓這樣一個毛頭小子來乾這事,雖有那利器的威力相助,可楊勉這個樣子,哪有一點威勢?要他來威懾那些殺人不眨眼的護衛,看來有點懸,想了想,又說道:“你拿著這個玩意兒對著他們,什麼都不用說,其餘的交給我。”
“好!”楊勉回答的非常爽快,他明白今天這事搞大了,要儘快解決眼前問題,才好脫身。
楊勉說完後,就雙手緊握火銃站了起來,剛要有所動作時,衣服卻被空空兒給拉住了,麵露焦急之色的問道:“楊小哥,孫媚兒為何沒有和你在一起?”
“她在江都城裡學酒樓經營。”
空空兒一聽,臉上的焦慮神色變成了古怪的樣子,自言自語道:“這個婆娘,等老子回山寨了,定要告她一狀。”
“空大哥,這……”
“沒事,快用你那玩意兒指著那個臭道士。”
楊勉聽了,忙把槍口直指那群護衛的領頭羊——一塵道長。一塵道長見那楊勉把噴火利器指向他,先是打了個激靈,才忙不迭的往旁邊一溜,躲在一棵樹後。其他那些護衛見了,也跟著找地方掩住身體,他們可不想這第四聲怪響帶走自己的小命。等了一時,見那怪聲並沒有響起,一塵道長這才張嘴大聲吼道:“你縱然能用那神器殺了我,你們還能脫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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